他小声嘀咕着。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歪打正着，把一个全球最顶尖的杀手小队团灭了。
苏辰操控直升机驶离珠峰，转头看向副驾驶。
慕云曦呆呆地蜷缩着身体，眼神空洞，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绝美蜡像。
苏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咧嘴一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看见没？我说能跑出来吧！”
“咱这服务怎么样？满意的话给个五星好评呗！”
慕云曦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苏辰有点纳闷。
“喂，富姐，咱们死里逃生，你好歹给点反应啊？怎么跟丢了七个亿似的，一点都不开心？”
慕云曦缓缓地转过头，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死寂与哀伤。
她的目光落在苏辰身上，竟无视了那张逆天帅脸。
眼神空洞得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开心？”
她声音沙哑干涩，喃喃重复着苏辰刚说过的话。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苏辰看她这副样子，心中越加疑惑，甚至被她看的有点儿发毛。
“不是，富姐，我们刚从雪崩底下逃出来，捡回一条命，这还不值得开心？”
他挠了挠头，实在理解不了这位女首富的脑回路。
难道有钱人的世界，连生死都看淡了吗？
慕云曦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弧度。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被包裹在厚重登山靴里的脚上，然后又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
“我感觉不到它们了。”
“什么意思？”
苏辰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手，我的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慕云曦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作为一名还算专业的登山者，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三度冻伤，组织已经坏死，就算现在立刻下山，也保不住了。”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苏辰，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那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截肢。”
“我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你告诉我，这，值得开心吗？”
苏辰彻底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慕云曦，大脑一片空白。
截肢……
这两个字，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意味着天塌地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女人，脸上会是那样的表情。
对于一个像她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商界女王。
失去四肢，变成一个不能自理的残疾人，这种打击，恐怕真的比死亡更让她难以接受。
苏辰看着她苍白而绝美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和同情。
多漂亮的一个女人啊，年纪轻轻就成了女首富，本该是无数人羡慕的人生赢家，却要面临如此残酷的命运。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我宁愿死在那片冰雪里，至少，能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慕云曦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
机舱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苏辰心中大骂系统不靠谱，就不能在氧气瓶里再加点儿能治疗冻伤的料？
合着只管救命，不管治病是吧！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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