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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公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
我研究傅云深这几年的所有采访，研究林若雪的喜好，把自己彻底掏空。
三天后，我拿着新方案再次去了傅氏集团。
这一次，傅云深看完了。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婚礼场地，我要在云顶。”他说。
云顶是我们大学时，他带我去过的地方。
他说，以后要在那给我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甜品，必须有白桃慕斯。”
那是我最喜欢吃的。
“主色调，用克莱因蓝。”
那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他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和林若雪无关。
都和我有关。
他用我们的过去来策划他和别人的未来。
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
“有问题吗？”他问。
“没有。”我的声音沙哑。
“那就去做。”
婚礼筹备正式开始。
傅云深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苛刻。
他让我半夜去量场地尺寸。
在大雨天去郊外选花材。
让我在他和林若雪试婚纱的时候，在旁边端茶倒水。
林若雪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镜子前。
“云深，好看吗？”
傅云深看着她，眼神温柔。
“好看。”
然后，他转向我。
“沈策划，你觉得呢？”
我看着他们，像一对璧人。
“很好看，林小姐很美。”
林若雪笑了。
“沈小姐，你这么有经验，帮我看看，裙摆是不是有点长？”
她让我蹲下，帮她整理裙摆。
我蹲在地上，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
胃又开始痛。
从婚纱店出来，傅云深让我开车送他们。
我成了他们的司机。
车上，林若雪靠在傅云深怀里。
“云深，快要结婚了，我好紧张。”
“有我在，别怕。”
后视镜里，傅云深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嘲讽。
我把他们送到公寓楼下。
“沈策划，明天早上七点，来接我们去拍婚纱照。”傅云深说。
“好的。”
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已经是半夜。
桌上放着泡面，却没有胃口。
我打开电脑，看着那张傅云深设计的建筑草图。
那是他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
他说，这是他为我们设计的家。
我看了很久，然后关上电脑。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公寓楼下。
拍摄地点在海边。
风很大。
林若雪穿着单薄的婚纱，冷得发抖。
傅云深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瞪着我。
“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给新娘准备披肩吗？”
“对不起，我马上去买。”
我跑了很远，才找到一家店。
等我拿着披肩回来，他们已经拍完了。
傅云深把披肩扔在沙滩上。
“现在才拿来，有什么用？！”
林若雪拉着他的手。
“云深，算了，我们回去吧，我好冷。”
他们上了车。
我一个人留在海边。
风吹着那条披肩，我走过去，捡起来。
很贵。
要从我的工资里扣。
晚上，我发烧了。
我吃了退烧药，继续改婚礼流程。
婚礼前一天彩排。
一切都布置好了，克莱因蓝的海洋。
很美。
傅云深和林若雪站在一起，就像王子和公主。
我站在角落，拿着对讲机指挥流程。
林若雪走过来。
“沈小姐，辛苦你了。”
“应该的。”
“这件婚纱，是云深请意大利设计师专门定制的，我很喜欢。”
她摸着婚纱上的钻石。
“听说，要三百万。”
我没说话。
彩排到一半，林若雪突然尖叫一声。
“我的婚纱！”
所有人看过去。
她婚纱的裙摆被旁边的道具划开一道口子。
很长，很明显。
林若雪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怎么办啊，云深，明天就是婚礼了。”
傅云深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走到我面前。
“沈南乔，这是你的失职！”
“道具摆放是你负责的。”
我看着那道口子，心里一沉。
道具的位置早上我才检查过，根本不可能划到婚纱。
“不是我。”我说。
林若雪哭得更厉害。
“沈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件婚纱对我意义重大。”
傅云深看着我，眼神像要杀人。
“两个选择。”
“第一，赔偿三百万。”
“第二，跪下，给若雪道歉。”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看着我。
三百万，我没有。
我所有的钱都用来给老师治病了。
我看着傅云深。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
只有恨。
想到还需要这笔钱给老师治病，我慢慢地弯下膝盖。
膝盖碰到地面。
“对不起，林小姐。”
“是我错了。”
林若雪躲在傅云深怀里，看着我。
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我跪在地上看着他们。
胃里的绞痛，让我几乎要晕过去。
这一刻，我对傅云深最后一丝感情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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