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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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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92) "压得掌心发紧。
我说了谢恩的话，声音不大，也不抖。
太监走后，我坐在原位没动。
桌上那支银簪还在，卍字纹已经擦干净了。
我把它收进袖袋，转身去收拾东西。
春桃端着个托盘进来，放了一套粗布衣裳在我床上。
她说：“新主子也该换新衣了。”
我没答话，从箱底取出慧妃赏的那身藕色绸裙，还有点翠头面。
铜镜里的人脸没变，可穿着不一样了。
我走进宫宴时，灯已经全亮了。
席位按品级排，我坐在侧边第三桌。
沈若璃不在。
有人说她闭门思过的日子刚满，今晚才准露面。
我低着头吃菜，没怎么说话。
慧妃坐得远，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皇上来了。
他坐在高处，目光扫下来，像风刮过草地。
我低头夹了一筷子青菜，听见脚步声靠近。
“婉答应。”
是沈若璃的声音。
我抬头，她站在我桌前，穿一身海棠红襦裙，发间金凤晃眼。
她笑着伸出手：“许久不见，一起走走吧，外头花灯好看。”
我看着她的手。
指甲涂了丹色，指尖微颤。
我说好。
我们并肩走出大殿，沿着回廊走。
宫人提着灯笼在前面照路，影子投在墙上，一晃一晃。
她说起从前的事，说谁升了谁降了，语气轻快。
走到一处砖地，她忽然侧身，像是要指给我看什么。
我眼角扫见她脚尖一勾，地面一块砖翘了起来。
我往前倾了一下，身子立刻顺着惯性转开。
裙摆扬起，脚跟落地时膝盖微弯，右手顺势扶住旁边柱子。
动作停下来时，像刚跳完一支舞。
身后有人惊呼。
她站在原地，脸上笑意僵住。
我没看她，直起身，拍了拍袖子。
我说：“这砖松了，得报给工部。”
她挤出笑：“你反应真快。”
我说：“在书房蹲久了，腿脚灵活些。”
我们往回走。
没人再说话。
席上皇上开口：“刚才那一摔，你怎么不倒？”
我站在廊下，抬头看他：“奴……臣妾没摔。”
他说：“我看你像北疆猎户的女儿，遇险知道借力。”
慧妃接话：“婉答应常蹲着看古物，筋骨自然灵活。”
皇上点头，没再说什么。
宴到一半，内侍捧来新旨，当场宣读：“婉答应临变不惊，气度非常，晋为婉妃，赐居昭宁宫。
即日搬入。”
全场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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