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的路，比我想象中要顺畅。
一路上，张嬷嬷紧紧跟着我，寸步不离，但却没有干涉我的任何决定。
当马车再次驶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村庄时，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的一切，与苏清晏记忆中并无二致。
茅草屋，黄泥路，还有那些淳朴的乡亲。
我径直去了苏清晏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
院门半开着，里面长满了杂草。
我推开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妈妈。
苏清晏的记忆里，这个名字，是她唯一的温暖。
我让护卫们在村口等候，自己则带着青禾和张嬷嬷走进了院子。
“张妈妈！”我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我走向里屋，推开门。
屋内空空如也，蛛网密布，显然许久没人居住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我来晚了吗？
“清晏姑娘，您在找谁？”张嬷嬷有些疑惑地问。
我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张嬷嬷，您认识一位名叫‘张妈妈’的妇人吗？她曾是家母的陪嫁，后来……后来被发卖了。”
张嬷嬷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姑娘说笑了。苏府里伺候您的，只有老奴一人。至于旁的……老奴不知。”她语气生硬，眼神躲闪。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凉意。
张嬷嬷，竟然撒谎了。
她知道张妈妈，甚至可能知道她的去向。
我没有点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张嬷嬷才败下阵来，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饶命！老奴不敢欺瞒，只是……只是张妈妈她并非被发卖，而是……而是被老夫人安排，送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声音急切。
“她被送去……照顾苏家的家生子，在极北之地的一个庄子里。那里苦寒，去一趟，便是几年的路程。”
极北之地。
苏清晏的记忆里，苏家确实在极北之地，有一个专门培养家生子和暗卫的庄子。那里环境恶劣，一旦去了，便相当于永生永世被流放。
张妈妈，竟然是被送去了那里。
“我娘亲的陪嫁，为何会受此惩罚？”我冷声问道。
张嬷嬷支支吾吾，最终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张妈妈她……她撞见了夫人房里的秘密。夫人她……她并非无辜。”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
苏清晏的娘亲，并非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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