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条件？”
最终，还是苏子默先开了口。他很聪明，知道我在此刻拿出这张底牌，绝不是为了无私奉献。
我没有看他，而是直视着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一个人。”
老夫人眉头一皱：“谁？”
“我娘，当年陪我一起去乡下庄子的张妈妈。”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苏子默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在苏清晏的记忆里，这位张妈妈是她母亲的陪嫁，也是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人。但在她十岁那年，张妈妈却因为“偷盗主家财物”的罪名，被发卖了出去，从此不知所踪。
年幼的苏清晏一直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张妈妈。这件事，是她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而我，在融合了她的记忆后，便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怎么会突然偷盗？这背后，必然有隐情。
找到她，既是完成原主的心愿，也是为了解开我身世中的一团迷雾。
“一个被发卖的下人，你要她做什么？”老夫人的语气有些冷。
“她是我在这世上，除了苏家之外，唯一的亲近之人。”我垂下眼帘，声音里带了一丝符合这个年纪的倔强和哀伤，“这些年，我时常梦见她。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这番话，合情合理，是一个孤女对往日温情的眷恋。
苏子默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或许觉得我天真，用如此珍贵的技术，只为了换一个下落不明的奴仆。
“好。”老夫人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苏家渡过这次难关，我便派人去查，无论天涯海角，都把她给你找回来。”
“口说无凭。”我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要立字据。”
苏子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与苏家的掌权者谈条件，甚至要求立下字据，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而是对苏家规矩的公然挑战。
暖阁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夫人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凌迟。
我却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我知道，我此刻手中的筹码，足够我任性一次。
良久，老夫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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