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的朱漆大门比苏家还要气派三分，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在灯笼的映照下，威严地注视着来往宾客。
我和苏怡晴被管事恭敬地迎了进去，一路上，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无一不彰显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苏怡晴显然对这里很熟悉，步履从容，不时与遇到的宾客含笑点头。而我，则安静地跟在后面，像个初次进城的乡下人，好奇又拘谨地打量着四周。
这副模样，正合了苏怡晴的意，也符合所有人心中的预期。
我们被直接引到了后堂，凌家的女眷们正聚集于此。
主位上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夫人，穿着暗红色福字纹的衣袍，手中同样捻着一串佛珠。想必，这位就是凌家的老太君。
她身旁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美妇人，保养得宜，气质温婉，应是凌子轩的母亲，凌夫人。
“苏家的两位姑娘来了。”凌夫人一见我们，便笑着起身相迎。
苏怡晴立刻上前，盈盈一拜，声音甜美：“怡晴见过老太君，见过夫人。”
凌老太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随后，她的目光越过苏怡晴，落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双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如鹰的眼睛。
我学着苏怡晴的样子，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清晏见过老太君，见过夫人。”
我的声音平平，没有苏怡晴的娇柔，却也清晰沉稳。
“你就是清晏？”凌老太君开口了，她没有让我起身，而是就着我行礼的姿势，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是。”
“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头，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
她的打量，比苏家老夫人更加直接，更加具有穿透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看穿。
良久，她才缓缓道：“嗯，是个干净的孩子。起来吧。”
“谢老太君。”
凌夫人拉着苏怡晴的手，亲热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长问短。而我，则被安排在了一个末尾的位置，无人问津。
我不在意，这正给了我观察的机会。
我看到，苏怡晴与凌夫人相处得极为融洽，一言一行，都像是真正的婆媳。而凌老太君，则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似乎对她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她只是偶尔睁开眼，不经意地朝我这边瞥上一眼。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41201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