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36439" ["articleid"]=> string(7) "631927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652) "

台上的江宴视线仍停留在阿婆身上,似乎根本不为这边的争执影响。

只是那紧抿的唇瓣泄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黑五类,地主,坏成分,这些陪伴了他快十年的词语,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就因为这样,他的家被抄,爷爷及父母被斗死,大伯一家逃跑,剩下他们祖孙三人,苟延至今。

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以前是地主的时候,爷爷还为革命捐赠了那么多物资,对村里的佃户也是尽量照顾,可当那场腥风血雨来临,最先反目的就是爷爷和父亲照顾的这群佃户。

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帮他们伸冤,这些人欺负他们家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就算曾经那人也只敢在私下跑来跟他说他们是无辜的......

这个叶知青,他们素未谋面,却敢于当着所有人为他们讨一句道歉。

江宴嘴唇绷成了一条线。

有队员觉得情况不对,赶紧去知青点报信去了。

“黑五类怎么了?大家说说,江宴一家这些年经过改造是不是有了进步?我虽然才来了几天,但也知道,江宴干的是最重的活吧?”

“分给他的地是最下等的地,你们都嫌那地觉得难翻,江宴磨的手心都起血泡,他有抱怨过吗?”

“江蕙蕙才七岁,生产队里的牛都是她在放吧?这么小的孩子,狗蛋狗剩他们天天都还在疯玩,人家江蕙蕙不但要放牛,还要趁放牛的时候割猪草,这态度还不够积极吗?”

“就是这陈阿婆,因为腿脚不便,也是在家里好好地侍弄着自留地,甚至还帮着喂牛。这样的一家人,明明在很努力地朝积极分子奋斗,怎么就不值得你一句道歉了?”

“连主席都说坏分子只要努力改正也是能成为积极分子的,李二花,觉得江宴不配,是对主席这话有意见?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敌特分子在,专门来离间我们革命友谊的!”

一通帽子扣下来,李二花汗水直冒。

“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嘴巴一张就是瞎咧咧,我哪里是对主席有意见?”她实在没办法,只好朝着台上敷衍了一句,“对不住了。”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把江宴一家受过的委屈一笔带过,叶双双还愤愤不平,非得为江宴一家要点医药费不可。

“这位女同志好生伶俐的口舌。”张顺子猥琐地伸手摸了摸嘴唇,替他娘回话。

“你这么积极地为落后分子开脱,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被落后分子腐蚀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到革委会去接受接受改造。”

红卫兵虽然主要在学校进行活动,但若是其他地方有风吹草动,他们也会前去进行闹革命。

他们隶属于革委会领导,因此张顺子才会说要带叶双双回革委会。

他这话一出,李二花顿时尾巴都翘上了天。

儿子年纪虽然小,可这些年整过多少人,他说了这话,这叶知青去了革委会,不死也得疯。

张队长自然也知道张顺子的手段,他黑着脸拦着张顺子来拉叶双双的手,“顺子,这是城里刚来的叶知青,怎么会被黑五类同化?你肯定是误会了。”

别说叶知青是上面打过招呼的,就凭着早上的钢笔,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叶知青被抓走。

张顺子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面色挑衅:“误会不误会的,带回去审审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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