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觉得有趣，看着她挣扎了好半天起不来，最后小机器狗快气死了，她这才善心大发，把小狗捞了起来。
古丽却生气了，圆脸蛋上浮现生气的表情，扭过头不肯理她。
姜鱼伸出指尖，没好气点了点小机器狗的脑袋，吐槽道：“什么臭脾气，惯的你，和你主人一个死样。”
非要别人顺着他的意。
不然就摆脸子。
不愧是少爷脾气养大的小东西，这点倒是随了个十成十。
“咚。”
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沈眼臣懒洋洋倚在门口，抬指轻叩了下门，发出的声响瞬间吸引了姜鱼的注意。
她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心情平静不少。
或许是经过昨晚的一通发泄，姜鱼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原本也不是个自我围剿的性子。
沈砚臣昨晚其实不止算救了她，也算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
她太天真了，又浑身是刺，像一只迟迟不肯被驯化的野兽，不肯服软，不肯低头，不肯服输。
姜鱼现在还记得，在沈家被姜博远拿着竹条追着打的日子。
他骂她：“咱们吃沈家的，喝沈家的，要不是沈家人，咱们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你以后给我听话点，见到少爷小姐要问好，要听话，再让我看到你跟四少爷吵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在沈家的日子确实很好。
比起六岁以前在泥地里抓泥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来说，确实很好。
沈家让残疾的苏燕有了份体面的工作，让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姜博远，见识到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让他们夫妻俩，不再是乡下被人瞧不起的庄稼汉，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暗地里骂他们连个儿子也生不出。
算了。
哭过就够了。
当情人而已，至少她的这位金主，除了脾气差点，没有能挑出错处的地方了。
姜鱼的目光落在沈砚臣身上。
男人眉眼倦怠，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他好看的眼睛，鼻梁挺拔，薄唇微抿着，似是不耐。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砚臣烦躁地声音响起：“干什么呢？大早上的欺负我姑娘。”
古丽仿佛找到了靠山。
一溜烟跑去了沈砚臣后面，圆脸蛋上正朝她露出一个鬼脸。
姜鱼忽然就笑了。
沈砚臣的起床气很重，见她冷不丁傻笑，眉头瞬间拧起，不耐烦丢下一句话：“滚出来吃饭。”
“喔。”
姜鱼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出了卧室，来到厨房一看，空空如也。
“少爷，咱们吃空气吗？”姜鱼真诚发问。
沈砚臣抱着古丽，懒懒垂眸看她：“我不会做吗？”
“……你？”
“滚出去等着。”
姜鱼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古丽就被塞到了她怀里。
“出去。”沈砚臣看她还傻站在原地，起床气带来的烦躁感更甚，冷着一张脸不耐烦道。
“喔。”
姜鱼圆润的滚了，滚到了客厅，古丽扭着小身子，给她蛄蛹来一堆零食，然后睁着圆溜溜的蓝眼睛看着她：“咕哒咕哒~”
“给我吃？”姜鱼不确定问。
“不然你拆开，给她吃也成。”身后传来一道似乎被气笑的声音。
姜鱼回头，沈砚臣正在冰箱前翻找食材，头也没回。
他系上了灰色围裙，袖口随意挽着，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随口问：“家里只有牛肉和番茄，吃不吃？”
姜鱼不爱吃牛肉，但也不好说不，于是点头：“吃。”
其实她也讨厌番茄。
但是不能说。
沈砚臣侧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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