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了。”沈砚臣冷冷道，“现在重点，明天起来才不会肿。”
姜鱼喉咙轻哽，侧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终于在后腰又一阵疼痛袭来时，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水般涌出。
好疼。
为什么这么疼啊……
姜鱼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白眼和侮辱，但她一向不爱哭，她不是个能受气的性子，谁惹到了她，一般当场就报复回去了。
可为什么，明明只是被人踹了一脚。
明明之前还受过更严重的伤，她都没掉过眼泪。
但这次却怎么都管不住泪腺。
后腰的力道渐渐轻了，男人温热的手掌像是化作了柔软的清风，轻轻贴着她的肌肤摩擦，似是带着安抚的意味。
“还疼不疼？”身后传来沈砚臣的声音。
姜鱼吸了吸鼻子，不想让他看出异样，于是拔高了声音掩饰：“疼死了，你技术差死了。”
沈砚臣低笑了声，没理她，也没呛嘴。
“疼就行，以后长点记性。”
姜鱼又闷回了被子，声音抽抽搭搭：“好疼，你轻点啊……”
笨死了。
哭成这样还要装。
沈砚臣扯了扯唇，没拆穿她，手上力道却轻了。
等到药油完全吸收，床上的姑娘已经哭睡着了，半边被子都是她的泪水。
沈砚臣看了眼，把人抱了起来。
姜鱼浑身没骨头似的，软得像刚煮好的面条，往他怀里一靠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刚哭过，皮肤被泪水洗过，浸润得白得发光，细腻的肌理透着淡淡的粉，红彤彤的像熟透的樱桃，鼻尖也透着水光，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得人心尖发颤。
“呜……”怀里人不满的动了动脖子，眼泪又滚了下来。
“别乱动。”沈砚臣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疼……”一道带着哭腔的低喃响起。
沈砚臣眼眸微颤，语气软了些：“不疼了。”
以后都不会疼了。
天光微白，阳光一点点透过云层，不算刺眼，但很亮。
床上的女孩哼唧了下，显然又要哭。
沈砚臣刚有点睡意，骤然被打断，不耐烦掀开眼皮。
他侧眸，看到姜鱼因为窗外透入的一点阳光被打搅睡梦，而委屈的直哼哼，胸腔刚涌起的烦闷，瞬间跑了影。
沈砚臣无奈，脸色很臭，万分不情愿起身，把敞开一点缝隙的窗帘拉好。
“行了行了，没光了。”他骂骂咧咧，再次躺了回去。
“呜……”
沈砚臣啧了声，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赶紧软了语气，“错了错了，没说你。”
躺下后，他随手把人又捞进了怀里，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可一秒，一分钟，十分钟过去。
沈砚臣再次被吵醒。
姜鱼又哭了，眼泪不要钱似的掉，直喊疼。
“哪疼？”沈砚臣掀开她的衣领摆，搓热了手掌给她轻轻揉着后腰：“是不是这？”
“……不是。”
“那儿哪疼？”
“不知道。”
“……”
也不说哪疼，偏偏直喊疼，眼泪还掉个不停，像是要把身体的水分全都哭干似的。
“……妈的，到底谁是金主？”他气笑了，低骂了句，认命般开始给她擦眼泪。
“行了，待会哭脱水了。”
“呜……”
“行行，哭吧哭吧，眼睛肿不死你。”
姜鱼是被一阵哼哼唧唧的电流音吵醒的。
脸颊传来冰冷的触感，小狗般嘤嘤叫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她不情不愿睁开了眼。
“咕哒咕哒~”
姜鱼迷迷糊糊：“古丽？”
“咕哒！”
姜鱼揉着酸胀的眼，缓缓坐起身，稍稍一动，便扯动了后腰的伤，但没昨天那么疼了，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倒也能忍受。
古丽见她醒了，高兴地一脑袋栽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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