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靠着小时候在老家挖野菜的经验，找了不少野蘑菇和动物蛋才挺了过去。
起初沈砚臣死活不肯吃，快饿晕了还嘴硬。
姜鱼不惯着他，掰开他的嘴就往里塞，骂骂咧咧：“你要是出事了，沈家人能活剥了我。”
沈砚臣恶心坏了，张嘴就要吐，姜鱼愣是捂着他的嘴，让人给咽了下去。
餐食的份量不少，两人吃完还剩下不少。
沈砚臣收拾时，姜鱼还有些恋恋不舍：“真不能打包吗？”
沈砚臣忍无可忍：“都吃完了你打包干什么？”
姜鱼撇嘴：“小景还没吃过丰和居的菜呢。”
沈砚臣愣了下，想起来她还有个弟弟，脸色变了变，下颌绷得很紧，粗声粗气骂她：“没出息。”
姜鱼不说话了。
反正她本来也是软骨头。
“自己联系林杭。”
姜鱼眼睛一亮，喜笑颜开：“谢谢少爷，少爷真是个大好人，我听说丰和居的那个东坡肉特别好吃，肥而不腻，还有他们家的杏仁豆腐……”
沈砚臣：“……适可而止。”
“哦。”姜鱼乖乖坐好。
沈砚臣提醒：“还有，别叫我少爷。”
听的人火大。
姜鱼眨眨眼：“那我叫你什么？”
“太子爷？”这人还怪美的，赏个饭真把她当奴隶了。
“……”
沈砚臣额头突突跳，冷笑：“叫我名字。”
“喔。”
姜鱼视线乱飘，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沈砚臣，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
说起这个，沈砚臣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不是疑问句，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声音低沉得像闷雷，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姜鱼心里 “咯噔” 一下，强装镇定，支支吾吾：“不关你事。”
沈砚臣心里跟明镜似的，压根儿也不指望她会交代。
姜鱼是个闯祸精。
她胆大，好动，闯祸了总爱找个地方躲起来，有时躲在洗衣房，或者是花圃园，杂物间。
但次数多了，每次都能被姜叔找到，并且一顿教训。
上初中前，整个庄园经常能听到姜鱼被揍得嗷嗷乱叫的哭声。
后来她学聪明了，每次闯祸就往主楼跑。
沈砚臣心情好的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情差的时候……
好像不会有心情差的时候。
因为姜鱼知道哪里最安全，总是变着花样讨好他，好在闯祸的时候有个挡箭牌。
大人有顾忌，小孩却无所畏惧。
明明以前还挺聪明，才离开几年，脑子就坏了。
沈砚臣扯了扯唇，骂道：“上次在瑰色还没长记性，竟然还敢联系赵平洲，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姜鱼心一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男人看穿一切的轻嘲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姜鱼莫名有种被人扒光了丢在街上的羞耻感，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顺着脊椎往上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眼睫一颤，匆匆避开了沈砚臣的目光。
他竟然都知道，从头到尾。
“怎么？没话说了？”沈砚臣看着一脸倔强扭过头的姜鱼，嗤笑道。
姜鱼动了动唇：“不用你管。”
她虽然莽撞，但也有信心全身而退，昨晚要不是忽然出现的警察，她肯定能跑掉。
沈砚臣眼底没了笑意，心脏烧的厉害：“苏家的手段，你见过吗？”
“下手之前不做背调的？”
“这种脏人也敢惹？”
“她手上的沾了多少血，你想过吗？”
苏家早些年背靠黑道，这些年才渐渐洗白，奈何人丁单薄，才会招赘，苏夫人生不出孩子，赵平洲估计也是想到这点，才会铤而走险，把私生子的事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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