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杭瞬间回神，“四少，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男人鼻腔淡淡溢出一个音调，算是回应。
姜鱼也赶紧道：“四少，我也吃饱了，昨天多谢你帮忙，我也走了。”
“你站住。”沈砚臣冷冷扫她一眼。
姜鱼根本不听，跟在林杭身后就要跑，身后沈砚臣不紧不慢开口：“你要是走了，姜叔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此话一出，那道娇小的身影猛地顿住。
姜鱼不可置信回头，“沈砚臣，你调查我？”
林杭早已离开，偌大的房子只剩两人，沈砚臣越过她走向客厅，丢下一句：“先吃饭，吃完饭再谈。”
姜鱼愣了会，赶紧跟了上去，脑袋乱成一团。
“沈砚臣，你昨天怎么知道我在警局？”她亦步亦趋，仰着脑袋追在沈砚臣身后喋喋不休。
“还有，你调查我干什么？”
“你昨晚睡了我，你也爽了，六年前的事咱俩扯平了，你不会这么小心眼还记仇吧？”
“……”
“你有完没完？”沈砚臣忽然停下脚步，眉宇间满是燥意，“林杭买的丰和居的餐，你吃不吃？”
丰和居？
那个老字号私房菜，平时排几个小时队都不一定买得到的美味？
姜鱼鼻尖动了动，嗅到一阵诱人的香气，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响起，她看了眼餐桌，忙不迭点头：“吃吃吃！”
沈砚臣看着她眼睛瞬间亮起来，一溜烟跑到餐桌边，伸手扒拉了一下餐盒，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却又很快压下去，轻嗤了声：“出息。”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转身走进厨房，拿出两副精致的骨瓷餐具，摆到姜鱼面前。
看着她已经迫不及待打开餐盒，没洗手就捻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的猴急样，眉头瞬间皱起，嫌弃不已：“能不能讲点卫生。”
“我饿嘛。”姜鱼含糊不清，面露委屈，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些。
沈砚臣漆黑的瞳盯着她瞧了一瞬，喉结轻滚了下，无奈道，“吃慢点行吗？别跟个饿死鬼一样。”
姜鱼边吃边商量，“少爷，我吃不完能不能打包啊？”
“你打包了我吃啥？”
姜鱼傻了，“……你还没吃啊？”
沈砚臣懒懒掀眉：“你以为就你饿。”
他一大早被沈水青电话吵醒，折腾了这么久滴水未进，也早就饿得不行了。
姜鱼颇为大方，把那盘快被干完的红烧肉往他面前推了推，嘴里嚼嚼嚼，含糊不清道：“那剩下的两块给你了。”
沈砚臣冷冷一笑：“……就剩点酱汁了你给我？”
“你不动筷我以为全给我呢。”姜鱼继续嚼嚼嚼，咽下嘴里的饭菜。
沈砚臣也饿了，懒得理她，开始慢条斯理吃起来。
比起姜鱼狼吞虎咽的吃相，沈砚臣举手投足间满是刻在骨子里的矜贵。
他夹菜时只会夹刚好一口的量，筷子从不碰到餐盘边缘发出声响，咀嚼时嘴唇轻抿，动作缓慢且克制。
姜鱼吃得起劲时，余光瞥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停下动作，嘴里还塞着肉，含糊地说：“少爷，你吃个饭怎么跟拍广告似的，累不累啊。”
“吃你的饭。”
“喔。”
装还不让人说了。
嘁。
在姜鱼的印象中，沈砚臣从小到大都是个事儿精。
吃个蛋都要求七分熟，蛋黄流心不能散，还不能煎老了，吃肉更是挑剔，还要指定动物身上某个部位，不然一口不肯吃。
后来有次学校组织野外生存训练，他这些习惯才改了不少。
姜鱼记得，那次两人被困在山里，大雨滂泼，又遇到泥石流，救援队迟迟上不来，他们饿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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