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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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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0) "张斌。
他穿着那件旧风衣，扣子没扣好，头发乱得像被风吹了半天。
双手垂在膝间，指节发白。
他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
眼睛浮肿，像刚受过一顿沉重的打击。
我站在他前面：“学校谈完了？”
张斌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风吹过来，他肩膀抖了一下。
我坐到旁边，隔开一段距离。
他喉咙动了动，过了几秒才挤出一句：“我……完了。”
我看着他侧脸，眼底一片灰。
他艰难开口：“学校说……我的事会记档。
孩子的部分不怪他……可我……”他没继续说，声音哽住。
我静静等着。
片刻后，他突然抬手，用力擦了把脸，像想把那点狼狈擦掉，可越擦越乱。
“我这辈子……就想让人看看我。”
他说这句时，声音低到快散掉，“我老婆二十几年，我怎么都不想让她抬不起头。
孩子……孩子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
我没有插话，让他把混乱的情绪说完。
他苦笑：“你觉得我贪吗？
别人都说我心眼多，我是……我是真的想让孩子有个好前途。”
他抬眼，看着我，眼里第一次不是愤怒，而是彻底的泄气。
“可我搞砸了。”
他轻声说，“我把孩子害惨了。”
我问：“你觉得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张斌抿着唇，半天不说话。
我道：“你先把情绪拉回来。”
他摇头：“我回不去了。
我现在一回家……我连看孩子都不敢。”
风吹得他眼睛发红。
过了几秒，他哽着声音问了一句：“龙先生，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可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你不是可笑。
你是被虚荣拉着走得太远。”
张斌怔住。
我继续说：“你想给孩子铺路没错，但你忘了，他不是你的一张名片。”
他的喉咙上下动了几下，像听进去了，却又不敢承认。
我站起来：“你今天这样，是对的。”
张斌抬头，茫然：“什么对的？”
“坐下来。”
我说，“不再闹，不再扯着孩子往前推。”
他猛地低下头，眼眶再次泛红，却努力忍着。
我补了一句：“人不是靠吹嘘撑起来的，是靠干净的底气。”
他像被这句话敲中，整个人僵住。
过了几秒，他红着眼，用力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继续多说，转身回家。
走到单元门口时，我隐约听到他在身后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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