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宾利。
低调，奢华。
和他的人一样。
我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紧张？”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有……有点。”我搓着手，“我没参加过这种派对。”
他笑了。
“别紧张，都是一些朋友。你跟着我就好。”
他脑子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药效，应该快发作了。”
药？
什么药？
我心里一惊，立刻反应过来。
是下午那杯水！
他洒在我身上的那杯水！
那不是普通的水！
我感觉头开始有点晕。
视野也变得模糊。
该死！
我中计了！
我强撑着，想去按耳钉。
但浑身使不上力气。
眼皮越来越重。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听”到许渊冰冷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警察小姐，游戏结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里不是别墅。
是一间……卧室。
装修得很豪华，欧式风格。
我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用丝绸的带子，绑在床头。
绑得很紧，但不会勒伤皮肤。
他果然有强迫症。
我心里有点绝望。
窃听器和定位器，都不见了。
口红，耳钉，都没了。
我被完全隔离了。
裴烬，你们在哪？
“醒了？”
卧室的门开了。
许渊走了进来。
他没穿西装，换上了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袍，领口微微敞开。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他就像一个优雅的贵族。
而不是一个变态杀人魔。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的小警察，睡得好吗？”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事到如今，再演戏已经没用了。
“怎么不说话了？”他笑了，“不继续演那个崇拜我的小姑娘了？”
“许渊，你跑不掉的。”我开口，声音有点沙哑。
“跑？”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跑？我是在……迎接我的缪斯。”
他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很久了。”
“找一个……能看穿我的人。”
我瞳孔一缩。
“你知道我的能力？”
“当然。”他笑得更开心了，“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同类。
这个词，让我想起了裴烬。
“不，我跟你不一样。”我冷冷地说，“你是个疯子。”
“疯子？”他摇摇头，“不，我是艺术家。我在创造美。那些庸俗的女人，她们的灵魂太肮脏了，配不上她们美丽的皮囊。所以，我要帮她们‘净化’。”
他喝了一口红酒，眼神迷离。
“把她们，变成永恒的，完美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艺术品。”
“林美玲呢？她也是你的艺术品？”我试探着问。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个老女人？”他嗤笑一声，“她不配。她只是……一块绊脚石。”
“所以你就杀了她？”
“是她该死！”许渊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她想毁了我！就像当年，蓝山那些人一样！他们都想毁了我！”
“蓝山康复中心……”我抓住了关键词，“你就是当年的那个病人，XY，许渊。”
“没错！”他承认了，“是我。那个被他们当成小白鼠，天天注射AZ7的怪物！”
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
“他们以为，那种药能抑制我的能力。可笑！那只会让我的能力，变得更强！让我能更清楚地，听到他们心里那些肮脏的想法！”
“所以，你就杀了刘成刚医生，放火烧了中心？”
“是我杀的。”他点头，语气平静下来，甚至带着一丝得意，“他想把我彻底变成一个白痴。所以，我让他先变成了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蛰伏十年？”
“因为一个人。”许渊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一个……让我害怕的人。”
让我害怕的人？
会是谁？
“他当时，也在蓝山。他跟我一样，也是‘实验品’。”许渊说，“但他比我更可怕。我能听见别人的想法。而他，能控制。”
控制？
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能控制别人思想的超能力？
“他发现了我想做的事，阻止了我。还威胁我，如果我再乱来，就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流口水的白痴。”许渊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惧，“所以，我跑了。我躲了十年。我努力赚钱，建立自己的帝国。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跟他抗衡。”
“那个人，现在在哪？”我急切地问。
“我不知道。”许渊摇头，“他可能死了，也可能……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他说完，忽然笑了。
“不过，不重要了。”他看着我，“因为，我找到了你。你比他更有趣。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我要把你，做成我最完美的藏品。”
他放下酒杯，朝我逼近。
“别怕，很快就好。”他温柔地说，“我会把你，变成一只最美丽的，黑蝴蝶。”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排排手术刀，和各种我看不懂的工具。
还有一只……黑色的蝴蝶标本。
我看着那些冰冷的刀片，和那只死去的蝴蝶。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终于知道，他移动衣柜，是为了什么了。
那个十年前就消失的，能控制人思想的实验品……
会是谁？
会是……裴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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