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
安全屋里，我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烬和周队。
周队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妈的！这小子太狡猾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知知，你马上撤出来！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不行！”我立刻反对，“现在撤出来，就等于告诉他，我们已经怀疑他了。他会跑掉，或者……杀更多的人。”
“那怎么办？就让你这么待在狼窝里？”
“他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裴烬开口了，他很冷静，“他在跟我们玩心理战。他在享受这种把警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将计就计。”裴烬看着我，“既然他想玩，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怎么玩？”
“明天，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上班，继续扮演那个崇拜他的小秘书。”裴烬说，“但是，你要开始‘犯错’。”
“犯错？”
“对。犯一些无伤大雅的，符合你‘职场新人’身份的错。比如，订错会议室，送错文件。让他觉得，你只是个有点笨的普通女孩，对他构不成威胁。”
“然后呢？”
“然后，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裴烬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冷酷的光。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虽然很危险。
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许渊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破绽。
唯一的破绽，就是他的自负。
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我化了更淡的妆，让自己看起来更无害。
见到许渊，我像往常一样，恭敬地叫他“许总”。
他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好像昨晚在阳台上说那些恐怖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开始“犯错”。
上午，我把一份给A公司的文件，错送给了B公司。
许渊把我叫进办公室。
“知知，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很温和，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对不起许总！我……我太紧张了，拿错了。”我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脑子里想的是：“蠢货。这样就紧张了？”
“没事。”他笑了笑，“下次注意就好。”
下午，我又“不小心”，把他要的咖啡，洒在了他办公室的地毯上。
我手忙脚乱地去擦。
他站在一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能“听”到。
“果然是个没用的花瓶。警察就派这种货色来监视我？真是可笑。”
我心里冷笑。
许渊，你上钩了。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
许渊忽然叫住我。
“知知，今晚有空吗？陪我参加一个私人派对。”
我心里一惊。
来了。
“我……我吗？”我装作很意外。
“嗯。”他点头，“就当是……对我今天不小心弄脏你衣服的补偿。”
今天下午，我擦地毯的时候，他“不小心”，把一杯水碰倒了，全洒在我身上。
当时我没多想。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他计划好的。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为我设下的陷阱。
“好……好的，许总。”我“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满意地笑了。
我借口去洗手间，立刻联系了裴烬。
“他约我了。今晚的私人派对。”
“地址。”裴烬的声音很冷静。
“在郊区的一栋私人别墅。他没说具体地址，只说待会儿他会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知知，听着。”裴烬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今晚，可能会有危险。他很可能会动手。”
“我知道。”
“定位器和窃听器，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我们会一直在你附近。”他说，“相信我。”
“嗯。”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苍白，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许渊。
人偶师。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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