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35729" ["articleid"]=> string(7) "631923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7213) "

“黑蝴蝶。”

周队看着照片,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所有人都没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

白板上,第四个受害者的照片,已经被贴了上去。

她叫孙晓,22岁,是个舞蹈演员。

“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见过。”小李忽然说。

他冲回报社,翻箱倒柜。

很快,他拿着一份发黄的旧报纸跑了回来。

“周队,你看!”

报纸的头版,是一起十年前的悬案。

“本市著名舞蹈家林美玲,在家中被人杀害,手法残忍。现场留下一个神秘的黑蝴蝶图案。”

报纸上的黑蝴蝶图案,和孙晓胸口上刻的,一模一样!

“这是模仿犯罪?”老赵问。

“不像。”裴烬摇头,“十年前的案子,早就被淡忘了。媒体也没有大肆报道。模仿犯,通常会选择那些轰动全国的大案。这个案子,太冷门了。而且……”

他指着报纸。

“你们看细节。两个图案的刻画手法,刀口的深浅,甚至翅膀的弧度,都完全一样。这不可能是模仿,这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你的意思是……”周队掐灭了烟,“十年前的凶手,又出现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消失过。”裴烬的声音很沉。‌‍⁡⁤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就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马上调出十年前林美玲案的所有卷宗!”周队下令。

“是!”

档案室。

我和裴烬一人抱着一堆发霉的案卷,坐在桌子两头。

空气里全是灰尘的味道。

十年前的案子,记录很潦草。

很多关键证据都缺失了。

“林美玲,45岁,单身,没有子女。社会关系很简单。当时警方排查了所有可能的人,都没有结果。”我一边看,一边说。

“现场也和这次的案子一样,很干净。除了那个黑蝴蝶图案,什么都没留下。”

裴烬没说话,只是飞快地翻着手里的卷宗。

他的阅读速度快得惊人。

我还在看第一本,他已经看了三四本了。

“奇怪。”他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

“这份尸检报告。”他把一份报告推给我,“你看这里。”

我接过来。

“死者林美玲,体内检测出微量的AZ7。”

“AZ7?”我皱起眉,“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很罕见的神经抑制剂。”裴烬说,“通常用在精神病治疗中。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意识模糊,失去反抗能力。但这种药,副作用极大,十多年前就已经被禁用了。”

“精神病治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你是说,凶手和精神病院有关?”

“有可能。”裴烬站起来,在档案室里来回踱步。

“十年前,林美玲案。十年后,人偶师案。看起来是两个案子,其实是一个。凶手蛰伏了十年。为什么?”

“他在等什么?”我跟着他的思路走。

“或者说,他在害怕什么?”裴烬停下来,看着我,“十年前,他杀了林美玲,留下黑蝴蝶,然后就消失了。这说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停手。现在,他觉得安全了,所以又出来了。而且,他换了一种更夸张,更需要被关注的方式。”

“从刻下图案,到制作人偶……”我说,“他的心理状态,发生了变化。他变得更自信,也更……疯狂。”

“没错。”裴烬打了个响指,“所以,关键就在于,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空白。

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甚至觉得,这片空白,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被我这样的人,看穿他的内心。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一个犯罪心理学专家,有什么好怕的?

晚上,我们还在加班。

办公室里,只有我和裴烬两个人。

外面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

我有点饿了,从抽屉里翻出一包饼干,撕开。

“吃吗?”我递给他。‌‍⁡⁤

他摇摇头。

“我不吃零食。”

切,怪人。

我自顾自地吃起来。

饼干很脆,咔嚓咔嚓的。

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特别响。

裴烬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他说。

“怕什么?”我没明白。

“尸体,凶手,血。”

“我是警察。”我说,“怕就不干了。”

“不是。”他摇头,“我说的不是职业素养。是一种……天生的钝感。你好像对这些恐怖的东西,天生免疫。”

我嚼饼干的动作停住了。

他说的对。

我确实不怕。

因为我能“听”见。

我能听见死者残留的恐惧,听见凶手变态的兴奋。

听多了,就麻木了。

就像一个急诊室的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心也就硬了。

“可能吧。”我含糊地说。‌‍⁡⁤

“你的家人呢?他们不担心吗?”他又问。

家人。

这个词,让我心里刺了一下。

我没有家人。

我是个孤儿。

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我的超能力,也是在那个时候觉醒的。

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周围全是同样被抛弃的孩子。

他们的不甘,怨恨,恐惧……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子。

那段时间,我差点疯了。

我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说话,不是走路。

是屏蔽。

屏蔽掉那些能把我逼疯的声音。

“我没有家人。”我说,语气有点硬。

裴烬愣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同情?

他脑子里那堵墙,又裂开了一道缝。

我捕捉到了一个画面。

一个很模糊的画面。‌‍⁡⁤

一间全白的房间。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

画面一闪而过。

我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个小男孩……是谁?

是裴烬吗?

他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抱歉。”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事。”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都过去了。”

他没再说话。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看着他,他看着案卷。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也隔着无数的秘密。

我知道,他也在调查我。

就像我,也想挖出他的秘密一样。

我们是搭档。

也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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