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19599" ["articleid"]=> string(7) "631498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2章" ["content"]=> string(3821) "
况且祭奠人多眼杂,张敬娴和沈思玉就算想作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她并不担心会出意外。
从佛堂出来时,已是子时。
府里的人大多已经睡下,只有几处院落还亮着零星的灯。
经过西厢时,忽见门缝有烛光透出来。
里头隐约传来沈思玉的抽泣与争执声。
她目不斜视地绕行,回到房中便将身子浸入热水,仿佛要洗尽所有污浊。
正对镜梳发时,门扉轻响。
铜镜里映出谢南萧的身影,他自然地取过她手中木梳。
岳池鱼背脊微僵。
从前最贪恋他这般温柔,总以为戎马倥偬的将军为她绾发是情深意重。
如今才惊觉,这娴熟手法怕是在沈思玉青丝间演练过千百遍。
她偏头,避开他的动作,“你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
不怪她直接。
而是谢南萧方才还在沈思玉屋内安慰心肝,现在就在她跟前献殷勤,实在可疑。
“小鱼儿...”
谢南萧搁下梳子,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明日我军中有急脱不开身,思玉毕竟是你弟媳,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你……能否帮衬她一二?”
岳池鱼简直要气笑了,她转过身,看着谢南萧嘲讽道:
“我帮她?谢南萧,她从前害我还不够,如今你还要我去帮她?”
谢南萧许是被沈思玉哭闹了许久,烦躁地揉着眉心,“这次不同,她哭着跟我说知道错了。你们妯娌之间,总不能一直僵着,趁这次祭奠解开误会,以后府里也能清静些。”
岳池鱼盯住他许久,缓缓笑了,“我帮她啊?谢南萧,你别后悔。”
*
三日后,祭奠准时开始。
岳池鱼刚到祭堂,便迎上婆婆张敬娴压低的怒斥。
“你存心叫南萧丢脸是不是!思玉陪着忙前忙后了一整天,你却姗姗来迟,你们岳家的教养……”
“行了,”岳池鱼不客气地打断她,声音清冷,“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您说不累吗?祭奠开始了,别扰了亡者清净。”
张敬娴的脸瞬间气得发青,当着满堂宾客却拉不下脸发作,只得狠狠剜了她一眼,悻悻转过身去。
冗长的仪式过后,轮到谢家亲眷依次上前敬香祭拜。
沈思玉有心表现,早早跪在灵前,抚着棺椁哭得肝肠寸断。
她今日一身素缟,忙前忙后,俨然一副痛失挚爱的未亡人模样,早已赢得谢家上下的一致赞许。
此刻看着她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旁边有人低声感叹:“思玉这孩子,真是重情重义啊……”
沈思玉抹着泪,凄楚哀婉:“我嫁给之逸三年,他待我如珠如宝……如今他英年早逝,我竟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叫我如何不心痛欲绝……”
闻言,张敬娴刻薄的目光扫过正准备上前敬香的岳池鱼,含沙射影道:
“思玉对之逸情深义重,自然痛彻心扉。不像某些人,小叔子祭日还能心安理得高卧不起,连点眼泪都吝啬。”
岳池鱼恍若未闻,手持线香,姿态从容地在沈思玉身侧跪下,将香举至额前,语气平淡无波:
“看来,弟媳对亡夫果然情深义重。”
沈思玉一怔,总觉得她话里有刺,带着哭腔道:“那是自然……之逸他待我……情深似海……”
“这样啊。”
岳池鱼俯身叩拜,利落地将香插入香炉,一双眸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微微一笑: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他,不如……下去陪他如何?”
“你说什么?!”沈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泪眼婆娑地呆住。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40347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