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19474" ["articleid"]=> string(7) "631498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1章" ["content"]=> string(3876) "

“......”

福伯在心里暗叹。

王爷啊王爷,死要面子,早晚得自己受罪啊!

他还想再劝,可看着烛光下霍容渊泛红的眼尾,终是无声叹息。

自返京以来,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他已连续多夜不曾安枕。

此刻能分出心思关照岳姑娘,已是难得。

*

翌日拂晓,岳池鱼悄然离府。

她兄长在京郊留有一座私密剑炉,器具俱全。

她并未察觉,暗处始终有道视线窥视着她。

取来上乘寒铁,岳池鱼径直奔赴剑炉。

炉火映亮她专注的眉眼。

选料、熔炼、锻打——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年轻女子,倒像个浸淫铸剑数十年的老手。

以她的水准,三日成剑本非难事。

之所以谎称需一月之久,皆因父亲生前教导她:

凡事须留余地。

尤其是面对霍容渊那样心思难测的人,绝不能把话说满。

更何况昨日福伯送来的那柄潜龙剑,形制特殊,工艺精湛,实非凡品。

若想铸出能入霍容渊法眼之作,绝非易事。

她反复捶打剑坯,心里忐忑想,毕竟是赔给摄政王的东西,万一他不满意怎么办?

“嘁,挑剔的阎王爷...”

她轻啐一声,甩了甩酸胀的手臂。

罢了!反正赔完这把剑便两不相欠,他爱满意不满意。

“死霍容渊,手掌那么大做什么...”

岳池鱼抱怨着将剑胚浸入冷水,“剑比寻常重了近五斤,捶得我胳膊都快断了!”

虽嘴上埋怨,手上动作却未停歇。

直至暮色四合,终于完成粗坯。

她拭去额间汗水,将样剑仔细包裹,准备返回谢府。

全然不知,树影间有暗卫无声离去。

将军府内,谢南萧指节轻叩案几。

昨夜那与岳池鱼并肩而立的男子背影,始终在他脑中盘旋。

就在他烦躁之际,暗卫轻步推门而入。

谢南萧立刻屏退左右,声音冷得像冰:“说。”

“夫人今日去了岳家剑炉。”

“只是铸剑?”

“属下亲眼所见,绝无差错。”

暗卫退下后,谢南萧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密册。

纸页间详细记录着岳池鱼三年来的点滴——

辰时三刻用早膳,喜食桂花糕却总剩半块;未时会见姜尚书千金,谈及新裁的绯色襦裙;连月事起伏都用朱砂标注在页边,皆精确到刻。

是的,他从三年前,就派人暗中监视她。

她总是很乖。

不去诗会凑热闹,不似别家贵女攀比钗环,终日操持家务,将谢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事事亲力亲为。

可越是凝视这份完美,他越是脊背发凉。

怕这温顺皮囊下藏着和他同样的獠牙——

毕竟他最能体会,越是肮脏的灵魂,越擅长披着光风霁月的皮。

自己是男子,逢场作戏天经地义,可她不一样,她是他一个人的,必须永远纯洁无瑕,若有人敢多看她一眼,他便要那人灰飞烟灭。

无人知晓,每个岳池鱼熟睡的深夜,他都会轻轻嗅着她用过的帕子、梳子,心里满足得不得了,就像自己烙印了她。

这个女人,就算死了,骨头也得是他的。

方才暗卫说,岳池鱼去了岳家剑庐。

谢南萧眼底泛起病态的愉悦。

他前些日子随口提了句剑有些钝了,她果然记下给他惊喜,这不是爱他是什么?

闹脾气有什么用呢?她最是明白,把他哄高兴了,才能继续做那个被他捧在手心的谢夫人。

他轻柔抚过册页上她的名字,无比期待那个七日后,必须在生辰宴才能打开的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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