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不是让你去正面冲击他们的防御矩阵。那确实是自杀。我是给你一条路，一条只有我知道的、能绕过大部分监测，直接抵达档案库外围‘缓冲隔离区’的路径。你需要做的，只是进去，找到我需要的‘钥匙碎片’，然后出来。剩下的，交给我。”
“钥匙碎片？那是什么？”
“一块古老的、非‘守护者’制造的晶体碎片，被称为‘共鸣棱镜’。”赫尔曼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它能放大并纯化特定的意识波动，是进行某些……精密意识操作不可或缺的媒介。没有它，想从虚无中重聚那个星灵丫头的意识印记，根本是痴人说梦。”
他精准地命中了林启唯一的软肋。艾莎那缕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残响，是林启无法舍弃的执念。
林启陷入巨大的挣扎。理智告诉他，赫尔曼不可信，这个交易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阴谋。闯入档案库的风险无法估量，一旦失败，万劫不复。但情感上，一想到艾莎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哪怕这生机源于与魔鬼的交易，他也无法轻易拒绝。
他看着赫尔曼那看似浑浊、实则洞悉一切的眼睛，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以你对‘方舟’的了解，潜入档案库对你来说，应该比我更容易。”
赫尔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佝偻的背部，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恨。“因为一些……陈年旧事，我的生命印记和能量特征，被永久性地列入了档案库核心区的最高警戒名单。只要我靠近一定范围，就会触发毁灭性打击。”他冷哼一声，“那群迂腐的家伙，永远无法容忍超出他们理解范畴的探索。”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但林启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他沉默着，大脑飞速权衡。
赫尔曼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再催促，只是慢悠悠地从桌下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金属盒，打开。里面并非他想象中的高科技设备，而是一些看起来极其古老、甚至有些粗糙的、由未知骨骼和晶体碎片制成的图腾状小物件，以及几管散发着不祥幽光的粘稠液体。
“不必立刻答复我。”赫尔曼拿起一个骨骼图腾，指尖摩挲着上面诡异的纹路，“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回到你那安全的维生舱，继续当‘守护者’温顺的观察样本，直到他们对你的研究价值耗尽，或者你体内的‘密钥’编码引来他们无法控制的麻烦时，被‘无害化处理’。”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啮噬着林启的神经。“但记住，时间不站在你这边。‘方舟’内部的权力平衡正在倾斜，薇拉能为你提供的庇护有限。而且，那个星灵丫头的意识残响，每时每刻都在衰减，拖得越久，成功的希望就越渺茫。”
就在这时，林启敏锐地感知到，房间角落那个由真空管和晶体构成的复杂仪器，其发出的光芒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频率与他之前捕捉到的、那股冰冷探测波动被薇拉拦截时的频率完全相同！
他猛地看向那台仪器，又看向赫尔曼。
赫尔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赞许。“哦？你注意到了？感知很敏锐嘛。”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没错，那就是我的‘小钓竿’之一。放出去探测‘方舟’内能量异常，尤其是寻找像你这样的‘特殊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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