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放松，任由那股力量探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甚至一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时空穿越和高强度能量冲击留下的细微损伤，都被清晰地标注出来。
“肌肉活性：73%。神经传导速率：超标15%。能量亲和性残留：检测到未知高频波动……”工程师看着数据，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他抬头看了林启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出错的精密仪器。
评估结束，真正的“康复”训练开始。这训练远比林启预想的严苛。
并非简单的跑步或力量训练。他需要在一个不断变幻重力方向和大小的力场中维持特定姿态；需要在无数道随机出现的低能量激光束中穿梭，锻炼反应和预判；甚至需要尝试用意念（精神力）去引导、控制一些微小的能量粒子，使其穿过复杂的迷宫路径。
每一项训练都极其耗费心神和体力。尤其是精神力引导能量粒子的项目，那感觉比在同步矩阵核心与莫比乌斯意志对抗时更加精细和折磨人。能量粒子极其敏感，稍有不慎就会溃散，而每一次失败，都会带来一阵针扎般的神经刺痛。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换上的灰色训练服，肌肉因过度负荷而微微颤抖，大脑因精神力的持续输出而传来阵阵抽痛。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坚持着。他能感觉到，在这种极限压榨下，身体深处某些沉睡的东西正在被唤醒，那并非纯粹的力量，更像是一种……对能量更敏锐的感知和掌控力。是“密钥”编码的影响？还是与艾莎意识交融后的残留？
工程师在一旁冷静地记录着数据，偶尔会调整训练参数，将难度提升到一个恰好卡在林启极限边缘的程度。这不像康复，更像是一种……淬炼。
在一次高重力环境下的规避训练中，林启因体力透支，动作慢了半拍，一道模拟冲击波擦着他的肩膀掠过。虽然能量等级被控制在安全范围，但剧烈的麻痹感和冲击力仍让他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起来。
也就在他精神因疼痛和疲惫而出现瞬间松懈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带着冰冷秩序感的能量波动，如同潜藏在水底的毒蛇，猛地从他感知的边缘一闪而过！
是之前他在医疗区神经接口中捕捉到的那股异常波动！它果然存在，而且同样渗透到了这里！
林启心中剧震，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强撑着站起来，仿佛只是因训练失误而懊恼，继续投入接下来的项目。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已经悄然转移到了追踪和解析那股异常波动上。
这股波动非常狡猾，出现的时间极短，位置飘忽不定，仿佛在不断地变换着窥探的“窗口”。它似乎在扫描整个康复中心，但林启能感觉到，其扫描的重点，隐约围绕着自己所在的区域。
他一边机械地完成着工程师下达的指令，一边将恢复了些许的精神力如同蛛网般极其隐秘地铺开，不去主动触碰，只是被动地感受着那股波动掠过时留下的“痕迹”。
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些规律。这股波动的加密方式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不容置疑的逻辑性，与“守护者”科技那种带着一丝自然和包容的能量质感截然不同。它更冷，更硬，更……具有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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