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再看她一眼，哪怕是下地狱，他也愿意。
可是薄靳言不知道。
真正的地狱，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霍凝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像狗一样被拖走的薄靳言，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顾淮，你说，如果让他一无所有，再给他一点希望，最后再亲手掐灭。”
“这样的游戏，是不是更有趣？”
顾淮站在她身后，温柔地替她披上披肩。
“只要你开心，整个薄氏给你当烟花放都行。”
霍凝抿了一口红酒，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薄靳言，你欠我的两条命。”
“我会让你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霍凝回归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薄氏集团发起了猛烈的收购战。
她像个不知疲倦的猎手，精准地狙击着薄氏的每一个漏洞。
截胡项目、挖走高管、切断资金链。
每一招都狠辣至极，直击要害。
薄氏集团本就因为薄靳言这半年的颓废而摇摇欲坠，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股票跌停，银行催贷，合作商纷纷解约。
昔日的商业帝国，眼看就要大厦将倾。
可薄靳言却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每天准时出现在霍氏集团楼下，抱着一束花，像个痴汉一样等着霍凝下班。
不管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小辞，这是你最喜欢的香槟玫瑰。”
“小辞，我给你买了城南那家你最爱吃的栗子糕，还是热的。”
“小辞，今天冷，多穿点衣服……”
面对他的讨好，霍凝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甚至有时候心情不好，会直接让保镖把花扔进垃圾桶，或者把栗子糕踩碎。
“薄靳言，你真贱。”
她坐在车里，降下车窗，冷冷地看着淋在雨里的男人。
“以前我给你做饭送伞，你嫌我烦。现在我让你滚，你却像条狗一样贴上来。”
薄靳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得卑微又讨好。
“是，我贱。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吗？”
霍凝挑眉，“那我要那天在会所里，那个逼我喝酒的男人的手。”
薄靳言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
“好。”
第二天，那个男人的双手被废的新闻就上了头条。
薄靳言提着一个血淋淋的盒子来到霍凝面前。
“小辞，你要的东西。”
霍凝看都没看一眼，嫌恶地捂住鼻子。
“拿走，恶心。”
“还有，我要徐曼的那双眼睛。”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当初她不是想要我的眼角膜吗？那就把她的挖出来给我玩玩。”
薄靳言的手抖了一下。
但他还是说：“好。”
三天后，徐曼瞎了。
她在精神病院里发了疯，整天喊着有鬼要挖她的眼睛。
薄靳言把这一切都做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换来霍凝的一点点原谅。
可是他错了。
霍凝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薄靳言，我要薄氏。”
在一场慈善晚宴上，霍凝穿着一身红裙，美得惊心动魄。
她端着酒杯，走到薄靳言面前，笑得风情万种。
“只要你把薄氏的所有股份都转给我，我就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
薄靳言看着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霍凝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口。
“只要你签了字，我就让你留在身边。”
“哪怕是当条狗，我也愿意。”
薄靳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好，我签。”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疯了。
薄靳言彻底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把整个身家性命都拱手让人？
顾淮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
但他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这是霍凝的心结。
只有让薄靳言一无所有，她心里的恨才能消散一点。
第二天，股权转让书摆在了薄靳言面前。
律师看着他，忍不住劝道：“薄总，您要想清楚。一旦签了字，您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薄靳言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
唰唰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要她是开心的，这就值得。”
他放下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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