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顺从，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舒展开。
“既然答应了，那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他指了指茶几上那堆剥好的葡萄皮。
“曼曼爱干净，把这些吃了，别弄脏了垃圾桶。”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
“你说什么？”
“听不懂？”
薄靳言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做助理就要有做助理的觉悟。主人的垃圾，就是你的食物。”
徐曼捂着嘴笑，“哎呀靳言，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姐姐毕竟是沈家大小姐，怎么能吃垃圾呢？”
“她现在就是条狗。”
薄靳言冷冷地看着我，“是狗，就得吃主人赏的东西。”
屈辱感像火一样烧灼着我的理智。
我浑身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不吃。”
“不吃？”
薄靳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停掉沈从文的氧气。”
“不要！”
我尖叫着扑过去，想要抢他的手机。
保镖一把按住我，将我死死压在茶几前。
那堆紫红色的葡萄皮就在我眼前，散发着甜腻腐烂的气息。
“吃。”
薄靳言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判官。
“吃完，我就让人恢复供氧。”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曾经那个在樱花树下许诺会护我一世周全的少年，早就死在了那场雪崩里。
现在的薄靳言，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颤抖着伸出手，抓起那把黏腻的葡萄皮。
“我吃。”
我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苦涩、酸臭，混杂着眼泪的咸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呕……”
我忍不住干呕，却被保镖按着头，强行咽了下去。
徐曼笑得花枝乱颤，拿出手机对着我狂拍。
“天哪，昔日沈家大小姐竟然沦落到吃垃圾，这新闻要是发出去，肯定能上头条！”
薄靳言冷眼旁观，直到我把最后一点残渣咽下去，才对着电话淡淡吩咐。
“恢复供氧。”
他挂断电话，嫌恶地看了我一眼。
“真恶心。滚去洗干净，别熏着曼曼。”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离水的鱼。
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但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徐曼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沈辞，这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看着她那张伪善的脸，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这恨意支撑着我从地上爬起来。
我擦掉嘴角的污渍，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薄靳言，徐曼。
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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