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00731" ["articleid"]=> string(7) "631104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7432) "

——“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明天和灾难哪一个会抢先叩响命运的门扉。”

“砰”地一声,窗户被江岫阳用力关上。他回到书桌,随手抽出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开。

一篇名为《毁灭日》的荒诞文章蓦地跃入眼帘,他下意识翻回封面,“卡尔预言”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嗯?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本书?”江岫阳眉头微蹙,喃喃自语。不过他还是揣着找点乐子的心思,缓缓将书页翻回,目光落在那些诡异的文字上。

“世界在黄昏之中陡然崩塌,没错,它再度迎来了清算。地震、海啸与风暴,宛如末日的使者,席卷着每一个生灵。”

“大地深处,沉闷的断裂声响如同巨人痛苦的嘶吼。路面被一只无形巨手肆意揉皱,汽车连同人们惊恐的尖叫一同陷入裂开的地缝,眨眼间便被汹涌而出的岩浆无情吞没。”

“海啸的咆哮盖过世间一切声响。灰蓝色的水墙自海平面冲天而起,裹挟着被撕碎的船只与房屋,狠狠地拍向岸边。”

“飓风伴随着海啸降临。嗡嗡的呼啸声在耳畔疯狂割过,割破了人们最后的希望。天空被卷起的沙尘染成了土黄色,太阳也变成了一个蒙着灰的黯淡光斑,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亚细亚、亚美利加、欧罗巴、所罗门、阿非利加,所有大陆都将在这场浩劫中毁灭。”

……

“破碎的王座埋沉于深渊,孤寂的王踏着台阶缓缓拾级而上。他的指尖,早已习惯了冰冷铁屑的触感,每一步落下,靴底都无情地碾碎尚未干涸的血痕,昏黄的暮色里,他的影子被拉得悠长。”

……

“追光的巨兽,消逝于如梦似幻的妄想之中。”

“机会主义者,倒在了一往无前的征途之上。”

“深谋远虑的先驱,迷失在以身犯险的冲动之后。”

“庸俗的利己者,牺牲于肝脑涂地的奉献时刻。”

“锱铢必较的司称人,毁于不计后果的称量瞬间。”

“亚特兰蒂斯的王子,低下了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头颅。”

“最后,王座之上的囚徒,永坠深渊。”

江岫阳沉浸在书中的末日景象里,心脏随着文字剧烈跳动。不知过了多久,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伴随着刺目的闪电将他拉回现实。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发现窗外的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空被滚滚的乌云遮蔽,本还有些许亮光的天空彻底暗了下来。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窗户“瑟瑟发抖”。紧接着,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书桌在震动中不断移位,书本纷纷掉落地。

一声惊呼让江岫阳反应过来,他意识到这是确切的现实而非书中的故事世界。

他踉跄着站起身,试图稳住身形。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他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高楼大厦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开始发疯般地向外跑去,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此时江岫阳已经彻底呆住了,若不是汉斯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走,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建筑坍塌而长眠于此。

如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昏暗,被汉斯拉到操场的江岫阳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怎么,不想活了?”说出这话的正是将他拉出教室的汉斯。只不过现在的汉斯神色平静无波,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谢谢你,汉斯。”江岫阳声音有些颤抖。

汉斯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中满是不屑:“谢我?你还不如思考该怎么活下去。”

江岫阳思索片刻:“如果只是地震的话,我们在空旷的操场还是很安全的,当然只是相对于……”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汉斯直接打断他说的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显得如此决绝。

江岫阳这才留意到汉斯此刻的变化,一种异样之感涌上心头。刚刚的汉斯仿佛是换了个人,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好似被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了身体。

教学楼共有五层,江岫阳所在的班级位于二楼,且靠近楼梯,因此他们能够很快离开教学楼。此时,操场上已汇聚了不少同学和老师,他们大多气喘吁吁,脸上写满惊恐与茫然。

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女生,正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地面。

江岫阳傻傻地站着,目光凝望着教学楼。整栋楼还在微微摇晃,不时有石块和玻璃碎片从高处掉落,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楼道里依旧挤满了试图逃生的学生,他们你推我搡,哭声、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似是一首演绎着绝望的交响曲。

天空蓦地落下雨滴,淅淅沥沥地“亲吻”着江岫阳的脸庞,顺着轮廓蜿蜒滑落。他的脸上满是茫然,让人难以分辨这神情之下,藏着的是喜还是悲。

良久,地震的余威缓缓散去,大地也慢慢恢复平静。只是这平静,到底是这场灾难的终章,还是更猛烈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寂静,无人知晓。

“哎,希望不会像预言中写的那样。”江岫阳轻叹一声,声音在风中飘散。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健硕身影在教学楼与操场间来回穿梭,每一次走出教学楼,他都会带出几名学生。

这些学生,有的因惊吓过度而昏厥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有的因恐惧从而躲在座位底下瑟瑟发抖;还有的因震动碰撞而受伤,举步维艰,鲜血染红了衣衫。

突然,他瞥见了一个令自己感到无比熟悉的身影,她被抱出来后,用手捂着膝盖,倚坐在树下。

是云奚兮。

看到这一幕,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并缓缓蹲下,“奚...奚兮,你怎么样,膝盖伤得重不重?”

此时,细密的雨丝仍在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仅打湿了江岫阳的衣衫,也将云奚兮的发丝黏在了脸颊。云奚兮微微抬起头,眼中氤氲着水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还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强忍着痛挤出一丝微笑。听到她说自己没事,江岫阳这才稍稍安心,站起身时,不远处传来惹人浮想联翩的魅语。

那是一个身材火辣的成熟女性,对着一位中年地中海男子说话。

那男子满脸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对周遭事物皆漠不关心。旁边还有一个戴着头套的神秘怪人,正无声无息地摆弄他的天平。

“安常熙,你这个老东西可不能装傻啊。”她用手臂托起“山峰”,另一只手抵在下巴上,笑容腻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你可得让学校赔我精神损失费,还有……”这三人正是白天为江岫阳留下深刻印象的井上川子和教导主任以及汉斯提到的物理老师。

若不是那带有斑点的外套,江岫阳险些没认出她是那位在课堂上高冷到令人胆寒的川子老师。

而那位有着中年地中海发型的主任,也一改往日慵散之态,变得沉着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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