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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降临的那个夜晚,兄妹俩裹着同一条羊绒毯坐在壁炉前。阿尔克墨恩为妹妹朗读《英雄达尼斯传》,悄悄删去了主角众叛亲离的结局。窗外,卡德摩斯与国王在回廊的阴影中低声交谈,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
埃忒尔在兄长怀中沉沉睡去,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白鹿,在无尽的森林里奔跑。身后追来的不是猎犬,而是蔓延的黑雾,雾中隐约可见一顶荆棘编织的王冠。
她不知道,此刻的武器库里,老俄诺马斯正在对儿子低语: “记住,真正的忠诚不是盲从,而是在黑暗中为光明留一扇窗。”
雪花静静飘落,覆盖了宫殿、庭院和那株顽强生长的月桂幼苗。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片嫩叶悄然舒展,叶脉中流淌着与这个家族命运息息相关的秘密。
暮春的风裹挟着野蔷薇的香气,悄悄潜入森严的王宫。十八岁的阿尔克墨恩站在镜前,侍从正在为他试穿加冕礼的礼服。金线绣成的狮鹫图腾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却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窗外忽然传来夜莺般的口哨声——这是他与埃忒尔约定的暗号。他挥手屏退侍从,敏捷地翻过窗台,顺着月桂树的枝桠滑落到花园里。十四岁的埃忒尔提着裙摆等在树下,眼睛亮得像偷了星星。
“快走,”她抓住兄长的衣袖,“春祭的篝火就要点燃了。”
他们像两个普通的少男少女混入狂欢的人群。平民的庆典没有繁文缛节,只有畅饮的麦酒与纵情的歌舞。当花瓣从木塔顶端倾泻而下时,阿尔克墨恩拉着妹妹加入旋转的圆舞。埃忒尔的金发在火光中飞扬,仿佛融入了漫天纷飞的花雨。
卖花的老妪将一束月桂塞进埃忒尔怀中:“姑娘,你的命运比花瓣更脆弱,但根系比岩石更坚韧。”阿尔克墨恩典当了随身佩戴的短剑,为妹妹买下一枚琥珀发簪——透明的树脂里封存着一片真实的月桂叶。
回宫时已是深夜,惩罚在黎明时分降临。然而比禁足更令人不安的,是加冕彩排中发生的意外。当司仪将传承千年的荆棘王冠戴在阿尔克墨恩头上时,一根尖刺突然扎进他的额头。血珠顺着鼻梁滑落,在《王室训诫》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就在那一刻,埃忒尔在偏殿惊醒。梦中她看见兄长跪在破碎的祭坛上,灰潮吞噬了他的身影,只有那枚琥珀发簪在废墟中闪烁。
不祥的预感应验得比想象中更快。次月的满夜,兄妹俩偷偷登上魂祭坛——这是王室子弟的成年仪式,但他们选择了在无人见证的深夜前来。
月光下的祭坛泛着青冷的光,石碑上的古老文字仿佛在缓缓流动。埃忒尔将手掌贴上中央的凹槽,地脉深处突然传来呜咽般的共鸣。
“你听见了吗?”她轻声问,“像是很多人在哭。”
阿尔克墨恩凝神细听,却只听见风声穿过石缝的嘶鸣。祭坛裂缝中,那株月桂幼苗已经长到膝盖高度,叶片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银光。
变故发生在加冕前的一个月。使节从北方王国带来联姻的请求,羊皮卷上明确要求迎娶“月桂公主”埃忒尔。阿尔克墨恩在议事厅当场折断权杖,与父亲的争吵声震落了墙上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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