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00621" ["articleid"]=> string(7) "631103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8章" ["content"]=> string(3609) "
您疲惫的, 俄诺马斯"
信写完后,他罕见地没有立即收起,而是就着营火点燃了信纸一角。灰烬飘向被污染的天空,像一场微型的葬礼。
转变发生在一个雪夜。他奉命"清剿"一群逃往沼泽的难民——官方文件称他们染上了黑雾携带的瘟疫。在沼泽边缘,他看见一个年轻母亲将婴儿托付给衣衫褴褛的同伴,自己转身走向追兵。
"告诉孩子,妈妈去引开狼群。"她说,眼神清澈如雪山融水。
俄诺马斯抬手制止了弓箭队。那一刻,他胸前的铠甲突然变得重若千钧。
第四封信:雪夜抉择后
"致阿尔克墨恩陛下: 今夜我违抗了您签发的第七号剿杀令。 也许明天我就会因叛国罪被处决,但有些话必须说出口。我们曾在战神祭坛前立誓守护弱者,如今却把剑锋指向手无寸铁的妇人。 卡德摩斯大人最近频繁出入您的寝宫,每次他离开后,御前会议就会通过更严酷的法令。今早我经过议事厅,听见他在说:‘必要的牺牲是王权的基石。’ 陛下,您还记得老国王——您的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吗?他说:‘王权不是权杖的重量,而是托起子民的力量。’ 若您已忘记,请允许我用自己的血来提醒您。
您或许失望的, 俄诺马斯"
这封信的墨迹深浅不一,"陛下"二字被重重划去,又勉强恢复。信纸折叠得歪歪扭扭,显示着书写者内心的剧烈挣扎。
他没有被处决,而是被调去镇守偏远的北境哨塔。在那里,他遇见了率领部落幸存的利卡斯。最初的对峙充满火药味——王室鹰犬与荒野遗民,本该是宿敌。
转折发生在某个黎明,黑雾突然袭击了他们的临时营地。俄诺马斯指挥士兵用火焰构筑防线,利卡斯则带领族人唱起古老的祈雨歌。当雨水混合着灰烬落下,黑雾奇迹般退散了。
"你们王室的人,也不全是混蛋。"利卡斯递给他一皮囊酸麦酒。
俄诺马斯灌下一口酒,感受到胸甲内层那叠信纸的厚度。它们像另一副无形的铠甲,记录着他从盲从到觉醒的全过程。
第五封信:与利卡斯结盟当夜
"致阿尔克墨恩: 今日我与一个‘叛军首领’分享了同一囊酒。 利卡斯告诉我,沼泽女巫预言‘当月桂开花时,新的希望将在灰烬中萌发’。我笑他迷信,他却反问:‘你胸甲里藏着的那些信,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祈祷吗?’ 我无言以对。 他说的对,我把想说的话都封存在这些永远不会送出的信里,何尝不是一种怯懦? 明天我们将共同前往龙骨岩。据说那里是少数能抵抗黑雾的净土之一。如果传说属实,也许我们还能为这个世界保留最后的火种。 无论您是否还在乎。
您依然忠诚的, 俄诺马斯"
这封信的笔迹格外平静,仿佛风暴过后的海面。在"忠诚"二字下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线,像是强调,又像是质疑。
当魂祭坛崩塌、灰色海洋倒灌天际时,俄诺马斯正站在龙骨岩上组织最后的防御。他看见天空裂开巨大的伤口,看见卡德摩斯在紫黑色光芒中扭曲变形,看见阿尔克墨恩与埃忒尔的灵魂如流星般消逝在虚无中。
在天地崩坏的轰鸣声中,他做了人生最后一件违背命令的事——没有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而是配合利卡斯将幸存者转移到岩石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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