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600559" ["articleid"]=> string(7) "631103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3章" ["content"]=> string(3597) "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他那颗饱受折磨的“见证”核心:收集。

将他至亲之人那些破碎的、漂泊四方的灵魂碎片,重新聚拢起来。哪怕不能复原,哪怕只是让它们彼此靠近一些,是否也能减轻那永恒的孤独与痛苦?是否,这能算作他对过往罪孽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弥补?

这妄念一旦产生,便以其甜美的毒液,暂时麻痹了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的悔恨。他首先将意念投向那根联结着父亲——那沉沦于权欲漩涡的破碎灵魂——的锁链。

他不再仅仅是感受那漩涡的撕扯与咆哮,而是凝聚起所有的意志,沿着那根锁链,向着漩涡的方向,发出一个强烈的、呼唤与牵引的意念。他想象着自己不再是虚无的观测点,而是一只无形的手臂,试图探入那狂暴的黑暗能量流,抓住其中一片属于他父亲的、尚未被完全污染的意识的残片。

起初,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那咆哮的漩涡边缘,一丝极其微小的、带着某种熟悉感的黑暗碎片,仿佛被他的意念所扰动,微微偏离了原本那毁灭性的轨迹,向着他的方向漂浮了一寸。

一股近乎狂喜的情绪掠过阿尔克墨恩的意识。可行!

但下一秒,那权欲漩涡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猛地膨胀、加速旋转!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原始的吞噬力量爆发出来,不仅瞬间将那丝偏移的碎片重新攫回、碾磨成更细微的尘埃,更沿着阿尔克墨恩延伸过去的意念锁链,反噬回来一股狂暴的、充满嫉妒与背叛意味的精神冲击!

“轰——!”

阿尔克墨恩的“见证”核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剧烈的震荡几乎让他这缕残存意识彻底溃散。那根联结父亲的锁链瞬间变得灼热无比,传递过来的不再是单一的痛苦,而是混杂了被“打扰”后的暴怒、以及对任何试图“拯救”之举的、源自本性猜忌的疯狂反击。父亲的灵魂碎片,非但没有被拯救,反而因他这鲁莽的干预,陷入了更深、更狂暴的痛苦旋涡。

阿尔克墨恩第一次尝试,以惨败告终。带来的,是加倍的痛苦与明确的警告:这永恒的刑场,不容干涉。

他不甘心。短暂的休整(如果那痛苦的喘息能被称为休整)后,他将目标转向了那根联结着母亲的、沉沦于哀叹之湖的锁链。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翼翼。他的意念如同最轻柔的蛛丝,缓缓垂入那片冰冷、死寂的灰色湖面。他不敢再试图“拉扯”,而是试图传递“温暖”与“陪伴”的意念,希望能驱散那湖底无尽的寒意,让母亲那沉沦的意识能向上漂浮一点点。

他的意念触及了湖面,荡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他感受到了湖底那团庞大的、凝结成块的悲伤。他“看”到母亲那模糊的面容在冰冷的湖水中若隐若现,依旧带着永恒的哀愁。

他的意念如同暖风,轻轻拂过。

然而,那沉沦的灵魂非但没有上浮,反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惊扰,猛地向更深的、更黑暗的湖底缩去!那浓稠的悲伤如同具有生命的沼泽,不仅排斥着这丝“温暖”,反而将其同化、吞噬,使得那湖水的寒意仿佛更加刺骨。阿尔克墨恩传递过去的慰藉,如同投入冰湖的火星,瞬间熄灭,反而让湖水变得更加冰冷、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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