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得很慢，像一具不肯倒的尸体。
风烈等三十七仙皇突破的帝威余波还在肆虐，东市坊建筑崩塌无数。
他们心情大好，看向深渊里的林凡，齐声大笑：
“废乞！谢你成全！”
“本皇赏你一脚！”
三十七只帝靴，同时抬起。
林凡抬头，看着那三十七只靴子。
靴底刻满仙纹，踩下来，能碾碎一界。
他没躲。
他只是轻轻一握拳。
那一瞬。
时间像被冻住。
三十七只帝靴，停在半空。
停得极突兀，像被无形的大手抓住。
风烈等人的帝眸里，第一次出现恐惧。
林凡站直了。
站得很慢，很直。
囚衣碎成布条，血肉模糊的身体下，骨头在咔咔作响，像在重铸。
他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东市坊安静下来：
“这一次。”
“不抢了。”
他一步踏出。
虚空生金莲，这次不是血莲，是真正的金莲。
金莲一朵接一朵，从他脚下绽放到三十七仙皇面前。
每朵金莲，都踩碎一位仙皇的帝体。
风烈帝体崩裂，帝血如雨：
“你……你不是废乞？！”
林凡看着他，笑了一下。
“废？”
“我只是……在等。”
他抬手。
三十七道金线，从指尖射出。
金线很细，却刺穿三十七位仙皇的眉心。
金线收回时，带回三十七缕帝魂本源。
林凡掌心，金光一闪。
三十七缕帝魂本源，化作三十七颗金色的帝丹。
他一口吞下。
轰！！！
他的气息，从凡人境，一息炼气，一息金丹，一息元婴……
一息仙人，一息仙王，一息仙皇！
但只持续了一息。
下一息，他的修为又跌回凡人境。
跌得很慢，像潮水退去。
系统声音带着惊愕：
宿主……你吞了帝丹？！
但系统规则……你不能用！
强制反向赠予启动——
林凡没等它说完，轻轻一吐。
三十七颗帝丹，从他嘴里飞出，重新没入三十七仙皇眉心。
三十七仙皇的帝体，瞬间愈合。
修为暴涨，从仙皇大圆满，一步跨入准仙帝！
风烈等三十七人，同时跪下，泪流满面：
“谢前辈再造之恩！”
林凡看着他们，笑得很温柔：
“不谢。”
“继续飞。”
“飞高点。”
“再高点。”
他转身，走向东市坊深处。
走得很慢，却无人敢拦。
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一息的仙皇气息。
那一握的帝碎虚空。
他不是废乞。
他只是……在玩一个更大的游戏。
直播水镜弹幕，终于有人打出一行字：
这废乞……有古怪。
林凡没回头。
他只是低声，自言自语：
“系统。”
“下次抢大点。”
“抢个仙帝试试。”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颤抖着回应：
宿主……你终于开始玩真的了。
九天玄黄城，中央仙广场。
广场广百万丈，浮在九天之上，四周环绕三十六道仙皇级阵法，阵眼镶嵌着九颗仙帝舍利，仙光如瀑，照得虚空都泛起涟漪。
今日，是仙界万年一度的“天骄论道会”。
论道会不比斗法，只比一件——谁的体质、仙缘、气运更逆天。
胜者，可得仙帝亲赐的“混沌仙令”，直入仙帝洞府听道三年。
广场中央，一座九转仙台悬浮。
台上，已站了九十九位天骄。
每一位，都是仙皇境以上，体质至少准仙帝级，背后站着仙帝老祖。
他们或负手而立，或仙袍猎猎，或周身异象环绕，气势如渊。
唯独东南角，跪着一个乞丐。
林凡。
他跪在仙台边缘，囚衣破烂，头发被血痂粘成一绺一绺，脸上灰尘和血渍交错，像一张被踩烂的画。
他跪得笔直，脊背却弯成一张弓，仿佛随时会断。
周围天骄看他，如看一坨会呼吸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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