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林凡自己知道，他被仙界拒绝了。
于是，他开始爬梯。
从凡间最底层的赤地出发，一步一跪，用了三百年。
三百年前，他还是下界之主，一念可灭仙。
三百年后，他连第一阶仙梯都爬得摇摇欲坠。
今日，是第三百年的最后一天。
林凡跪在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前。
膝盖下的仙王骨，把他的膝盖磨得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出来了。
他头发白了大半，背弯得像一张弓，囚衣早已烂成布条，随风飘荡。
可他还在笑。
笑得嘴角裂开，血顺着牙缝往下淌。
“最后……一步。”
他伸手，抓住阶梯边缘。
指尖一用力，骨裂声清脆。
整个人往前一扑，额头重重磕在仙界入口的门槛上。
轰！
仙界大门开了。
不是欢迎的钟鸣仙乐，是一脚。
一只有着金色仙纹的靴子，从门内踹出，正中林凡胸口。
踹得他倒飞三丈，砸进仙界入口外的“落仙渊”。
渊底，是仙界专门扔废弃仙人、废仙材、仙尸的地方，终年尸气缭绕，仙兽横行。
林凡砸进尸堆，砸断不知多少仙骨。
他趴在那里，咳出一口金色的仙血。
血落在尸堆里，开出一朵小小的金花。
系统声音，在他脑海里，第一次带着一丝戏谑：
叮！欢迎宿主来到仙界
检测到宿主被仙界雷劫认定为“不可飞升之体”
系统升级加载反向仙缘模块，强制绑定
新规则：宿主抢到的一切仙缘、仙宝、仙女、仙帝传承……100%反向赠予最近的仇敌，且仇敌直接翻倍强化
宿主自身：永久炼气一层（仙界版），仙界第一废乞
最终回收条件：仙界所有生灵都喊你“宇宙第一废乞”
回收倍率：亿亿倍
林凡趴在尸堆里，笑了。
笑得眼泪混着仙血往下淌。
“好。”
“又来。”
他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尸灰。
抬头，看见仙界入口站着一个金甲仙将。
仙将脚踩他的胸口印，靴底还沾着他的血。
“废物？”
仙将俯视他，声音带着仙威，“飞升雷劫劈你三百年的那一个？”
“滚进落仙渊吧，这里不收垃圾。”
林凡没还嘴。
只是低头，慢慢跪下。
跪得很直，额头抵着仙将的靴子。
“大人。”
“小的……给您擦鞋。”
他伸出舌头。
仙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一脚把他踹进渊底更深处。
系统面板跳出第一条提示：
叮！检测到仙将羞辱宿主
是否抢夺仙将储物戒？
林凡在尸堆里翻了个身，笑得肩膀发抖。
“抢。”
叮！抢夺成功
储物戒内：仙王级灵石×10亿 仙帝传承玉简×1 九转仙丹×99 仙界第一美人手帕×1
全部反向赠予：仙将（仇敌）
仙将直接翻倍强化：突破仙王境
渊口，仙将突然金光大盛。
他低头，看着自己暴涨的修为，仙王威压席卷落仙渊。
“哈哈哈！老子突破仙王了！”
“废物！你他妈是老子的福星！”
林凡趴在尸堆里，舔了舔嘴角的仙血。
笑得很慢，很温柔。
“第一天。”
“就送了一个仙王。”
“仙界……”
“真大。”
落仙渊深处，风从尸骨缝里吹来。
带着腐烂与新生。
林凡慢慢合上眼。
眼泪混着仙血，冻成两行冰凌。
“继续。”
“再抢狠一点。”
“抢到……整个仙界，都欠我一命。”
仙界，九天玄黄城外，垃圾星域。
这里是仙界最底层的废弃之地，堆积着无数飞升失败者的残躯、破损的仙器、被仙帝丢弃的灵脉残渣。
空气里混着腐仙气，一吸一口，就能让仙王掉境。
林凡蜷缩在一堆仙尸下面，身上盖着半张被啃烂的仙兽皮，皮上还残留着上古仙兽的威压，却挡不住垃圾星域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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