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面板在他视网膜里，血红的倒计时跳动：
回收倒计时：00:00:59
养猪值：499.9999亿
最后0.0001亿，需要终极羞辱触发
林凡看着倒计时，慢慢阖上眼。
“云帝子。”
“接吧。”
“这是小的……最后一次孝敬。”
云千绝终于伸手。
接图纸时，他手指碰到林凡的指尖。
那一瞬，他看见林凡眼里，有泪。
泪里映着整个下界的帝光。
图纸离手。
轰！！！！！
三道仙王光柱同时冲天！
光柱里，三条仙王矿脉像三条苏醒的祖龙，从北域地底咆哮而出，龙吟震碎虚空！
十帝、云千绝、石虎……
所有人同时感受到一股浩瀚到让人窒息的力量涌入体内。
帝境壁垒，像纸一样碎了。
半步真仙，只差一线。
直播弹幕卡死十息，然后只剩一行字：
……牛逼。
帝台上，林凡跪直了身子。
他抬头，看着十三亿水镜。
看着那十三亿双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
一个跪着的、流血的、笑着的废物。
他张开嘴，把婚书和手帕，一起吐了出来。
吐得很慢，像吐出一段人生。
然后，他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下界都听得清清楚楚：
“诸位。”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踩了我这么久。”
系统最后一行字，亮起：
叮！终极羞辱触发
养猪值：500亿
首次小回收——启动
金光，从林凡体内亮起。
很慢，很温柔。
像一朵迟开的花。
云千绝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瞳孔地震，帝体开始崩裂：
“不……不可能……”
十帝同时跪倒，帝体、帝脉、帝道……
所有的一切，像潮水一样，被抽离。
抽离得极慢，慢到他们能感觉到每一丝力量离开时的空洞与绝望。
他们挣扎喧闹求饶。
林凡没理他们。
他只是站起来了。
站得很慢，很直。
像一根终于可以挺立的脊梁。
金光越来越亮。
亮到照彻整个下界。
亮到让十三亿水镜同时白屏。
回收完成那一刻。
林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很干净，没有血，没有鞭痕。
像从未跪过。
他抬头，看向水镜。
看着那十三亿双眼睛。
轻轻一笑。
“不好意思。”
“这半年……”
“你们的一切，都是我送你们的体验卷。”
“现在。”
“我要收回来了。”
弹幕最后一条，定格在白屏上：
……反杀？
然后，水镜全灭。
北域帝台，塌了。
十帝跪在废墟里，哭得像孩子。
云千绝抱着那卷矿脉图，图纸化作飞灰。
石虎趴在地上，抓着林凡留下的半截囚衣，嚎啕大哭。
把欺辱他的人全废后，
林凡走了。
走得很慢，很轻。
又像一场终于结束的梦。
天魔界，中州·裂天涯。
黑潮已吞了七成下界，天幕像一块被撕烂的布，露出后面绝对的虚无。
裂天涯是最后一道防线，百万修士列阵，旌旗如血海。
最前面，是被铁链串成一串的“死囚肉盾”。
修为再次储蓄的林凡排在第一千零七位。
他的封灵链又被加固换成了锁魂索，脖子上多了一个“炮灰”铜牌，胸口烙着鲜红的“送”字。
这是中州临时大盟的统一标识：
送死、送机缘、送希望。
大盟盟主，一位须发皆白的半仙老者，站在高台，声音如丧钟：
“诸位道友！”
“黑潮将至，仙门无望！”
“唯有这些死囚，用命填，用血铺，方有一线生机！”
“今日，谁先死，谁就是下界永世英雄！”
百万修士齐声吼：“英雄！英雄！英雄！”
林凡被推到最前。
锁魂索另一头，绑着九百九十九个和他一样的“废物”。
他们有的缺胳膊，有的瞎眼，有的修为被废到炼气。
林凡是其中唯一一个，跪得最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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