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指尖在镜面上慢慢滑动。
滑过玄蛇老祖的名字。
镜面一晃，浮现出一幅画面：
玄蛇老祖跪在虚空，帝体崩裂，三条帝级灵脉像三条黑龙，从他体内被活活抽离，化作三道纯净的帝气，涌入林凡掌心。
旁边飘着一行小字：
回收收益：帝境本源×1 寿命＋3700年 帝兵玄蛇枪×1 帝级灵脉所有权×3
林凡的指尖顿了顿，又滑向血狼帝君。
画面切换：血狼帝君的帝血像河流倒灌，汇成一颗拳头大的血色帝心，跳动着落入他手里。
回收收益：血狼帝心（可炼化，提升肉身至帝级） 狼帝传承 下界杀伐气运＋17%
他一个接一个看过去。
十帝，每一个的名字，都对应着一座即将崩塌的帝山。
看完第十个，林凡的呼吸终于乱了。
乱得很轻，像风吹过伤口。
如果现在一键回收……
他能瞬间拥有十尊帝的全部积累。
十条帝脉，十滴帝血，十份帝道感悟。
下界无敌，只在一念之间。
可他没有动。
只是慢慢把镜子扣在胸口，像扣住一颗随时会炸的心。
系统声音第一次带着一丝疑惑：
宿主，为何不回收？
当前养猪值已达112.7亿，距离小回收仅需87.3亿
十帝已肥，可一键宰杀
林凡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下冻成的血冰。
血冰里，倒映出他的脸。
苍白、瘦削、眼睛却亮得吓人。
“不够。”
“还不够肥。”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北域最新的矿脉分布图。
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三十六个新点。
每一个点，都是一座尚未被开发的超级矿脉。
够再养三十六头猪。
够再造三十六尊帝。
他把图纸摊在冰面上，用冻裂的手指，一笔一画地写下新的计划：
“让石虎统一北域矿盟。”
“让十帝互相吞并，只剩一帝。”
“让那一帝，站在下界之巅。”
“然后……”
“再回收。”
写到最后一行字时，手指的血把纸染红了。
红得很慢，像一朵迟开的花。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给出回应：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极致养猪模式”
预览镜功能升级：可查看“未来回收预演”
是否立即查看最终回收画面？
林凡的指尖在镜面上停住。
停了很久很久。
久到磷火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他终于点头。
镜面一黑，然后亮起。
画面里，是一个很远的未来。
北域已成一片帝土，一尊盖世帝君站在万丈高台，脚下跪着亿万修士。
那帝君抬头，对着他笑。
笑得很慢，很轻。
然后，帝君的身体开始崩裂。
帝体、帝兵、帝脉、帝道……
所有的一切，像潮水一样，涌入镜中。
涌入他的身体。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行金色大字：
最终回收收益：下界本源气运×1 真仙境瓶颈突破丹×1 寿命＋无限 女人……0
林凡看着最后那个“0”，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掉下来，砸在镜面上，镜面裂开一道新纹。
“够了。”
“这次……真的够了。”
他把镜子收进怀里，贴着心口。
那里，有一颗很慢、很慢跳动的心。
矿场外，风雪又起了。
雪落在金身上，化了，又落。
林凡跪在雪里，慢慢阖上眼。
眼泪混着血，冻成两行冰凌。
“继续。”
“再养狠一点。”
“养到……整个下界，都变成我的猪圈。”
黑风矿场，第一百九十九天，正午。
北域三十六帝宗联合举行的“帝道庆典”，选在了零零七金身正下方。
十尊新帝把帝台筑成九十九丈高，台面用帝级玄阴铁铺就，黑得发亮，能照出人的影子。
今日，他们要当着整个下界的面，宣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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