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顾景然的声音：“我不在宿舍，我在外面跟老师谈实习的事，没时间见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先挂了。”
“等等！”苏晚星急忙说，“景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有人给我看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苏晚星握着手机，站在冷风里，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抬头看着新闻学院宿舍楼上亮着的灯，不知道哪一盏是顾景然的。风卷着梧桐叶落在她的脚边，她抱着那幅画，感觉自己像个笑话——她用心准备的礼物，她满心期待的未来，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就在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顾景然回来了，猛地转头，却看到陆沉渊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恤，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是那块旧电子表。
陆沉渊的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睛上，眼神里满是心疼，却没敢靠近，只是站在原地，声音放得很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天凉，容易感冒。”
苏晚星这才想起，下午在画室的时候，她跟陆沉渊发过消息，说画室的灯坏了，晚上可能要摸黑画画。当时他回复“我晚上有空，帮你看看”，她却因为忙着画顾景然的肖像，忘了回复。
原来他真的来了。
陆沉渊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指了指美术学院的方向，轻声说：“刚才去画室帮你修好了灯，看到你不在，林溪说你可能来这边了，我就过来看看。”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袋，“顺便买了热红枣粥，你晚上好像没怎么吃东西。”
苏晚星看着他手里的保温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涩。刚才林溪跟她吵架，顾景然对她敷衍挂断电话，而陆沉渊，却记着她随口说的灯坏了，还特意给她买了热粥。
可她却没资格接受这份好。她甚至不敢看陆沉渊的眼睛，怕从他眼里看到同情，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崩溃。她低下头，声音沙哑：“谢谢你，不过我不饿，粥你自己喝吧。我还要等景然，他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刻意强调“等景然”，像是在提醒陆沉渊，也像是在提醒自己，她心里还有别人。
陆沉渊握着保温袋的手紧了紧，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却暖不了他心里的凉。他看着苏晚星抱着那幅画，肩膀微微颤抖，知道她还在等那个不会回来的人。他想告诉她，刚才他来的时候，看到顾景然跟那个女生一起走进了学校附近的酒店，想让她彻底死心，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怕她承受不住，更怕她会觉得，他是在趁虚而入。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走，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像个沉默的影子，陪她站在冷风里。
苏晚星没再理他，重新拿出手机，给顾景然发消息：“景然，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回来跟我解释。”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她抱着画，靠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上，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她看着手机屏幕，期待着顾景然的消息，哪怕是一句敷衍的解释，她也愿意相信。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始终安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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