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暗了暗，手指在口袋里悄悄攥了攥，面上却依旧笑得温柔：“看你朋友圈发的画室定位，怕你饿肚子，就绕过来了。方案改得怎么样了？上次你说画廊的王总监对主题很感兴趣，没提什么意见吗？”
提到方案，苏晚星的眼睛更亮了。她拉过一把椅子让顾景然坐下，把笔记本电脑往他面前推了推，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你看，我把‘银簪映月’的装置移到了第二展区，旁边配老照片墙，这样观众能顺着故事线走。王总监上次说希望多一点互动性，我还加了个‘时光信箱’，让大家写留言贴在墙上……”
她指着屏幕上的PPT，一页页地讲解，语速不自觉地加快，连嘴角都带着笑意。顾景然听得很认真，偶尔点头附和，目光却在每一页的细节上停留——展区尺寸、作品材质、合作预算，这些关键信息他都记在心里，手指甚至趁着苏晚星低头翻画稿的间隙，悄悄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快速拍了几张照片，快门声被他刻意用咳嗽掩盖过去。
“这个想法特别好。”顾景然收起手机，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拍了拍苏晚星的肩膀，“晚星，你也太厉害了吧？我敢说，这次毕业展你的方案肯定能拿第一，说不定还能直接跟画廊签长期合作。”
被他这么一夸，苏晚星的脸颊有点发烫，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键盘边缘：“其实还有很多不足，比如预算有点超了，我还在想怎么调整……”
“预算的事你别担心。”顾景然打断她，语气笃定，“我认识一个做展览搭建的朋友，到时候可以帮你谈折扣。对了，王总监那边我也帮你问了，他说这周五有空，想跟你聊聊方案的细节，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时间。”
苏晚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太好了！我本来还在想怎么跟他约时间，怕他太忙……景然，谢谢你，总是帮我这么多。”
“跟我客气什么。”顾景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嘴上却说得格外温柔，“我当然希望你能越来越好。对了，你刚才说‘时光信箱’的位置，我觉得放在入口处会不会更好？刚进门就能吸引观众，也能带动后面的展区流量。”
苏晚星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屏幕上的布局图——她原本把“时光信箱”放在中间展区，是为了配合故事线的递进。可顾景然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她皱着眉思考了几秒，抬头看向顾景然，眼里带着点犹豫：“放在入口的话，会不会打乱故事节奏？”
“不会啊。”顾景然凑近屏幕，手指点在入口的位置，“你想，观众刚进来就留下留言，带着期待看后面的作品，反而能加深印象。而且王总监之前跟我提过，他特别看重展览的‘第一眼吸引力’，你这么改，他肯定更满意。”
他说的笃定，眼神又格外真诚，苏晚星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那我听你的，明天就把布局图改过来。景然，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她完全没注意到，顾景然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入口处放互动装置”，这根本不是他的想法，而是上次他跟王总监吃饭时，总监无意间提的要求。他故意把这个“建议”告诉苏晚星，就是为了让方案更符合总监的预期，方便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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