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下意识地把申请表往身后藏了藏，有点尴尬地说：“嗯，我……我打算跟顾景然一起去北京工作。”
陆沉渊的目光暗了暗，手里的文件夹捏得更紧了。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他熬夜整理的保研复试真题解析，还有他托美院老师打听来的复试重点，甚至连面试时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都帮她写好了答案。他本来是想今天给她送过来，帮她最后梳理一遍考点，却没想到，她已经决定放弃了。
“你不是很想读美院的研究生吗？”他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心疼，“你大一的时候跟我说，想跟着李教授学油画，还说……”
“那都是以前的想法了。”苏晚星打断他，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我觉得，跟顾景然一起奋斗也很好。读研什么时候都能读，但是爱情错过了就没了。”
“爱情？”陆沉渊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细细地绞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苏晚星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看着她脸上那点为了顾景然而绽放的笑容，突然觉得手里的文件夹变得无比沉重。
他本来想告诉她，顾景然上周还在跟别人打听“怎么让女生放弃保研跟着自己”，想提醒她不要被顾景然的花言巧语骗了，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苍白的“祝你好运”。
苏晚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心疼，只是点了点头，匆匆说了句“谢谢”，就绕过他走进了办公室。她没看到，在她转身之后，陆沉渊站在原地，手里的文件夹慢慢垂了下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却没给他带来一点暖意。
他知道，苏晚星从来都没看到过他的付出——她不知道，为了帮她整理保研资料，他连续熬了三个通宵；不知道，为了帮她打听复试重点，他特意请美院的老师吃饭，还被老师调侃“比自己考研还上心”；不知道，他甚至已经帮她找好了研究生宿舍附近的画室，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现在，这些都没用了。她选择了顾景然，选择了一个连她的梦想都不在意的人，而他这个默默守护了她四年的人，连提醒她的资格都没有。
陆沉渊慢慢转过身，看着办公室的门，眼底的失落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他掏出手机，翻出之前偷偷拍下的苏晚星在画室画画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眼神专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是她为了梦想而努力的样子，比现在为了顾景然而妥协的样子，耀眼多了。
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拦住她，告诉她顾景然不是好人，告诉她你喜欢她四年了。”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苏晚星现在满脑子都是顾景然，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信，甚至会觉得他是在嫉妒，是在破坏她的爱情。
他收起手机，拿着那个再也送不出去的文件夹，慢慢走出了研究生院。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踩在碎玻璃上，疼得他只想逃离。
几天后，A大举行毕业典礼。苏晚星穿着学士服，站在顾景然身边，笑着跟同学们合影。顾景然搂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头比耶，看起来无比恩爱。
陆沉渊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拿着相机，镜头一直对着苏晚星。他想拍下她穿学士服的样子，想把她此刻的笑容定格下来，可按下快门的瞬间，却看到顾景然偷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别人发消息，嘴角还带着点不耐烦——显然，他对这种合影并不感兴趣，只是在应付苏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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