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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厚若有所悟,只觉得手中这轻飘飘的青竹枝,此刻竟重若千钧,因为它承载的不再是简单的挥舞,而是“意”、“气”、“形”相合的初步尝试。

师徒二人在松明火把下,一个耐心教导,一个用心习练,直到夜深。小子厚累得手臂酸软,额上见汗,但眼神却愈发明亮,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每一次挥动竹枝,对体内那团气的掌控便熟练一分。

收功后,三阳子将青竹枝赠与小子厚:“日后这便是你练习之器。记住,器不在贵,在心诚;法不在繁,在精通。”

是夜,小子厚梦见自己手持青竹枝,在星空下起舞,竹枝引动星辉,划出道道流光。而那对白鹤在梦中化作两道剑气,环绕其身,灵动非凡。

...

道历四千六百八十六年二月初一,朔日习剑理,意气体合一。

赞曰:朔日夜深沉,松明火光照。青竹代利剑,玄理其中藏。意到气方至,形随意飞扬。初识柔克刚,道途添新章。

二月初二,龙抬头。

东方既白,晨雾未散。小子厚照例早起,却没有立即开始吐纳练功,而是捧着那卷《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坐在古井边的石墩上,借着天光轻声诵读。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往日诵读,虽觉经文玄妙,却总隔着一层薄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连日来吐纳、踏罡、习剑的积累,或许是昨日白鹤示现带来的感悟,当他念到“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时,心头忽然如同被一道清泉洗过,豁然开朗。

他停下诵读,望着井中幽深的蓝光,若有所思。

“师父,”见三阳子从殿内走出,他忍不住问道,“这‘真常应物’,是不是说,以自己真实恒常的本心去应对万物,而不被外物牵着鼻子走?就像…就像昨天我心烦意乱,是因为被杂念牵着走;而后来心静了,是因为我觉察到杂念,却不跟着它跑?”

三阳子闻言,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为讶异的光芒。他走到小子厚身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何为‘真常’?何为‘应物’?”

小子厚挠了挠头,努力组织着语言:“我觉得…‘真常’就像咱们观里这口井,不管天晴下雨,井水总是那么深,那么暖,有自己的…嗯…‘本性’?‘应物’就是,有人来打水,它就给出水;没人打水,它就自己安静待着。不会因为有人打水就骄傲,也不会因为没人打水就难过。”

这个比喻稚嫩而朴素,却让三阳子抚掌轻笑,连声道:“妙!妙啊!虽不中,亦不远矣!子厚,你今日此言,已得清静经三分真味!”

他神色欣慰,继续引导:“没错。我辈修行,修的就是这颗‘真常’之心,如如不动,朗照乾坤。外境变迁,人情冷暖,皆是‘物’。‘应物’而非‘逐物’,便是‘真常应物’。心能常保此清静,便是‘常清静矣’。”

他指着院中那棵老松:“你看此松,历经风雨,树皮斑驳,此为‘应物’;然其内在生机,挺拔向上之志,从未改变,此便是‘真常’。”

小子厚看着那棵苍劲的古松,再回味经文,只觉得字字句句都活了过来,与眼前景物、与自身修行动作相互印证。往日觉得玄虚的道理,此刻变得真切可感。

早课练习踏罡步时,小子厚心中存着“真常应物”之念,不再刻意追求步法是否标准,气息是否完美,只是存神观想,意守丹田,让身体自然随着星位移动。说来也怪,这般心态下,步法反而流畅了许多,脚下与大地的联系感重新变得清晰,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步伐引动的微弱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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