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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放弃。眉心的星辰余烬在修复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那冰冷而纯粹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粘合剂,缓慢地弥合着谐振器的损伤,并似乎……在引导着它与她灵魂的“裂痕”进行更深层次的共鸣。
这个过程缓慢得几乎令人绝望,但她能感觉到,谐振器内部那死寂的能量循环,正在极其微弱地……重新流动起来。
这天午后,她照例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女管家送来下午茶点时,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垂首站在一旁,似乎有话要说。
“莉娅小姐,”女管家的声音依旧刻板,但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少爷吩咐,如果小姐觉得闷,可以在两名女仆的陪同下,在主楼一层的东侧回廊和相连的小温室散步片刻。时间不得超过半小时。”
莉娅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
她一直很安静……或许可以稍微放宽一点限制……只要不出主楼,守卫森严,应该不会有事…… 亚瑟的心声适时响起,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让步。
莉娅抬起眼,看向女管家,黑眸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
“替我谢谢他的‘好意’。”她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不用了,我在这里看书很好。”
女管家似乎有些意外,但良好的训练让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躬身道:“是。”
她退下后,莉娅重新将目光投向书页,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她……拒绝了? 亚瑟的心声充满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为什么?她不是想去花园吗?
莉娅的指尖轻轻划过书页上的一个复杂魔纹。
她当然想去。但她更清楚,这种施舍般的、被严格限制的“自由”,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的禁锢。接受它,意味着默认了他有权决定她活动的范围和方式。
她不要这种被量化的、戴着镣铐的“散步”。
她要的,是真正的,来去自如。
她的拒绝,像一根细微的刺,扎进了亚瑟那看似坚固的掌控之中。他以为的“奖赏”和“让步”,在她这里,不值一提。
这份无声的抗拒,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有力量。
它清晰地划下了一条界线——她不是他的所有物,不会因为一点点可怜的“恩赐”就感激涕零。
阳光依旧温暖,书页上的文字依旧清晰。
但某种东西,已经在两人之间悄然改变。那看似牢不可破的保护壳上,因为她的冷静与坚持,正蔓延开更多细微的、只有他们自己能感知到的裂痕。
莉娅端起微凉的红茶,轻轻呷了一口。
她不急。
她有足够的时间,和他慢慢耗。
看是他那源于恐惧的掌控欲先将他逼疯,还是她先找到打破这僵局的方法。
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冷意。
平静被一封意外到来的拜帖打破。
拜帖来自皇家法师学院,措辞恭敬,询问莉娅·菲尔德小姐身体是否好转,学院方面希望派代表前来探望,并就之前埃利奥特助教的一些“不当行为”表达歉意。
女管家将烫金的拜帖送到莉娅面前时,莉娅正试图用精神力引导眉心的星辰余烬,去触碰谐振器内部一个尤其顽固的裂纹。听到“埃利奥特”的名字,她指尖的能量微微紊乱,险些前功尽弃。
她收敛心神,接过拜帖,目光扫过落款——并非埃利奥特,而是学院的一位资深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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