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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林缚走过去,声音放轻了些。
苏湄抬起头,看到是他,露出一抹疲惫的笑:“你来了。这里的时疫有点凶,我带的草药快用完了。”她指了指旁边的草垛,上面躺着四五个病人,都在咳嗽,脸色烧得通红。
林缚皱眉:“怎么不跟沈姑娘说?沈家的药铺应该有药材。”
“说了,”苏湄低下头,继续给老汉喂药,“沈姑娘让人送来了,可不够。时疫传得快,怕是……还要更多的药。”
林缚心里沉甸甸的。时疫加上羯奴将至,青阳城的麻烦,比他想的还要多。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着皂衣的汉子踹开路边的柴门,手里提着鞭子,嘴里骂骂咧咧:“都给我出来!王大人有令,查户口!敢藏流民的,一律按通敌论处!”
是王启年的衙役。
苏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把草垛后的病人往里面藏了藏。这些病人里,有不少是从河朔逃来的百姓,若是被抓到,少不了一顿毒打。
“别躲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看到了土屋里的动静,狞笑着走过来,手里的鞭子指着苏湄,“这不是沈姑娘请来的医女吗?怎么跟这些贱民混在一起?莫不是也想通敌?”
苏湄站起身,挡在草垛前,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挺直了腰:“他们是病人,不是流民。我在给他们治病。”
“治病?”衙役嗤笑一声,鞭子突然扬起,朝着苏湄抽去,“王大人说了,河朔来的都是羯奴的奸细!治什么病?打死干净!”
林缚眼神一冷,侧身挡在苏湄面前,伸手抓住了鞭梢。那衙役没想到有人敢拦,用力往回拽,却发现鞭子像被铁钳夹住了,纹丝不动。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衙役瞪着林缚,眼里满是戾气。
“河朔军,林缚。”他的声音很平静,握着鞭梢的手却渐渐收紧,“这些人,我保了。”
“河朔军?”衙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孟门关都破了,还敢自称河朔军?我看你是羯奴的奸细吧!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几个衙役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铁链哗啦作响。门口的两个影卫想动,却被林缚用眼神制止了——在这里动沈落雁的人,只会给王启年留下把柄。
“不必麻烦。”林缚松开鞭梢,活动了一下手腕,“我跟你们走一趟便是。”他回头看了眼苏湄,示意她放心,“好好给病人治病,我去去就回。”
苏湄咬着唇,点了点头,眼里却满是担忧。
林缚跟着衙役往巷口走,刚走到拐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影卫出手了?他回头望去,却见那满脸横肉的衙役捂着后脑勺,缓缓倒了下去,身后站着个拿着半截砖头的孩子,正是昨天从河朔带回来的那个。
孩子手里的砖头还在滴血,小脸吓得惨白,却依旧死死瞪着剩下的衙役:“不许……不许欺负林大哥!”
剩下的衙役愣了愣,随即怒吼着扑向孩子:“小杂种!找死!”
林缚眼神一厉,不等影卫动手,已如猎豹般扑了过去,一拳砸在最前面的衙役脸上。骨头碎裂的脆响伴随着惨叫,那衙役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
其他衙役被吓住了,握着铁链的手开始发抖。
“滚。”林缚的声音冷得像冰,左臂的伤口因为发力隐隐作痛,却让他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戾气,“回去告诉王启年,河朔军的人,他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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