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97270" ["articleid"]=> string(7) "631065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5章" ["content"]=> string(3847) "
林缚的手在发抖,握刀的指节泛白。他看到那百夫长腰间挂着的玉佩,是赵衍将军常戴的那块和田玉,边角还刻着个“衍”字。
“他们……他们连老将军的尸首都没放过。”萧策不知何时也爬了上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缚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他转身往回走,脚步快得像风:“收拾东西,立刻走!天黑前必须过青阳河!”
再等下去,别说救百姓,他们自己都会被羯奴的搜山队发现。
残部在芦苇荡里穿行,脚步压得极低,却依旧能听到远处的哭喊与狂笑。那些声音像附骨之蛆,缠着每个人的脚步,让脚下的淤泥都变得滚烫。
行至半途,林缚突然停住脚步。
前方的芦苇丛里,藏着个蜷缩的身影。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穿着打补丁的短褂,怀里紧紧抱着一只芦花鸡,浑身抖得像筛糠,看到他们,眼里满是惊恐。
“别杀我……别杀我……”孩子喃喃着,把鸡抱得更紧了。
苏湄走过去,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我们不是羯奴,是来救你的。”
孩子怯生生地抬头,看到苏湄药箱上刻着的兰花,突然哭了出来:“我认得这个花!我娘去青阳买药时,药铺里就有这个!你们带我去找我娘好不好?她被那些戴黑帽子的人抓走了……”
林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想起阿禾,若是阿禾遇到这种事,该有多害怕。
“带上他。”他对萧策说。
萧策愣了愣,想说什么,却看到林缚眼底的坚定,终是点了点头,把孩子背到了背上。
孩子很乖,趴在萧策背上,不再哭,只是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远处燃烧的村庄,小手紧紧抓着萧策的衣襟。
傍晚时分,青阳河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河水浑浊,水流湍急,河面上没有渡船,只有几艘被打翻的渔船,在水面上漂浮着。对岸的青阳城墙在暮色中矗立,高大而沉默,城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是沈家的“沈”字旗。
“是沈姑娘的旗号!”萧策眼睛一亮,“她还在青阳!”
林缚望着那面旗帜,心里稍稍安定。沈落雁是沈家千金,沈家在河朔经营三代,势力盘根错节,连羯奴都要忌惮三分。她留在青阳,定有她的道理——或许真如传闻所说,是为了收集那位构陷赵将军的奸臣罪证。
“怎么过河?”苏湄看着湍急的河水,眉头紧锁。
“游过去。”林缚脱下铠甲,露出渗血的伤口,“我先带令牌过去,跟沈姑娘说一声,让她派船来接你们。”
“我跟你一起去!”萧策也脱下铠甲。
“你留下照顾弟兄们和孩子。”林缚按住他,目光落在河对岸的城墙,“记住,若是我半个时辰没回来,就带着人往南走,去找南境的援军。”
萧策知道他是怕自己出事,咬了咬牙,点了点头:“你小心。”
林缚把令牌塞进怀里,又看了眼苏湄和那个孩子,深吸一口气,跃入了冰冷的河水。
水流比想象中更急,像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身体。左臂的伤口泡在水里,疼得他几乎窒息,却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往对岸游。
快到岸边时,他听到城头传来弓弦响动。抬头望去,几支箭正朝着他射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我是河朔军林缚!有赵将军令牌!”他嘶吼着,举起手臂,露出怀里的令牌。
箭矢在他头顶几寸处停下,钉在岸边的泥土里。城头上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清冷而镇定:“放下吊桥,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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