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97249" ["articleid"]=> string(7) "631065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4章" ["content"]=> string(3988) "
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刀刺穿了对方的咽喉。黑影的血喷了他一脸,温热而粘稠。
“林大哥!”那年轻士兵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扶住他。
“没事。”林缚推开他,咬着牙拔出后背的短刀,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襟。他撕下衣角,胡乱缠在伤口上,“接着守,别管我!”
这一夜的突袭,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羯奴才悻悻退去,城下又多了几十具尸体,血腥味混着晨露的湿气,弥漫在空气里。
苏湄闻讯赶来时,林缚正靠在城墙上喘气,后背的伤口渗出血来,把包扎的布条浸得透湿。
“你不要命了?”苏湄蹲下身,解开布条查看伤口,手都在抖。短刀扎得很深,离要害只差寸许。
“皮外伤。”林缚笑了笑,想活动一下,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苏湄没理他,拿出烈酒消毒,动作却放得极轻:“赵将军说了,今日让你下去歇着,城上有我们。”
“那怎么行?”林缚刚想反驳,就被她瞪了一眼。
“你现在下去,是保存力气,不是偷懒。”苏湄的声音软了下来,“孟门关要守,你也得活着。你若死了,阿禾在苏州府,可就真没人接了。”
林缚的心猛地一揪,再没说什么。
回到住处,他倒头就睡,却总在噩梦里惊醒。梦里一会儿是阿禾在雨巷里哭着找他,一会儿是羯奴攻破城门,赵老栓浑身是血地朝他喊“快跑”,一会儿又是苏湄在伤兵营里累得倒下,再也没起来。
如此反复数日,羯奴的攻势忽然缓了下来。
他们不再每日攻城,只是在关外列阵,远远地看着孟门关,像一群耐心的狼,等着猎物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这诡异的平静,比连日的猛攻更让人不安。
赵衍召集众将议事,林缚也在其列。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每个人凝重的脸。
“羯奴这是在等。”赵衍敲着沙盘,声音低沉,“等咱们粮草耗尽,等咱们自乱阵脚。”他指着沙盘上的孟门关,“探子回报,他们的粮草最多还能撑一月,可咱们……撑不过十日了。”
帐内一片死寂。十日……这个数字像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将军,要不……咱们突围吧?”一个副将犹豫着开口,“往青阳城撤,那里有城可守,或许还能……”
“撤?”赵衍猛地一拍桌子,眼睛瞪得通红,“孟门关是北方最后一道屏障!咱们撤了,青阳城怎么办?江南怎么办?对得起身后的百姓吗?”
副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林缚看着沙盘上的孟门关,忽然开口:“将军,末将有个想法。”
众人都看向他。
“羯奴想等咱们耗尽粮草,咱们偏不让他们等。”林缚指着沙盘上的羯奴大营,“他们的粮草囤积在西侧,防卫相对薄弱。末将愿带一队人,今夜劫营,烧了他们的粮草!”
“劫营?”萧策皱起眉,“太冒险了!羯奴虽不攻城,却定有防备。”
“不冒险,难道坐以待毙?”林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股决绝,“十日之后,咱们连冒险的力气都没了。”
赵衍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说的办!萧策,你带三百人配合林缚,务必……烧了他们的粮草!”
“将军!”萧策急道,“我去就行了,让林缚……”
“这是命令!”赵衍打断他,目光落在林缚身上,带着期许与沉重,“林缚,孟门关的希望,就压在你们身上了。”
林缚抱拳,声音铿锵:“末将定不辱使命!”
帐外的风还在刮,卷起沙尘,拍打着帐篷,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夜袭,奏响低沉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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