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97247" ["articleid"]=> string(7) "631065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3章" ["content"]=> string(3652) "

“又在琢磨什么?”萧策拄着长枪走过来,空荡荡的左袖在风里飘动。他右臂的伤口刚拆了线,却已能勉强握枪,只是每次发力,额头都会沁出冷汗。

林缚回头,见他脸色比昨日更白,皱眉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上城了?”

“躺不住。”萧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苏湄说,城头上的风虽烈,却能让人清醒。总躺着,骨头都要锈了。”他朝城下努了努嘴,“你看羯奴那营地,这几日又往外扩了半里,怕是又增兵了。”

林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羯奴大营的轮廓比半月前更显庞大,连旗帜都多了几面,其中一面黑色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尤为刺眼——那是羯奴王庭直属的“黑狼卫”,据说个个以一当十,是专门啃硬骨头的精锐。

“赵将军怎么说?”林缚问。

“还能怎么说?”萧策叹了口气,“让咱们接着守。昨日又派了人往青阳城送信,让知府大人组织民壮支援,顺便……再想想办法催催京里的粮。”他嗤笑一声,“催粮?我看京里那帮人,巴不得咱们把最后一口气喘在这儿。”

林缚没接话。他比谁都清楚,孟门关如今就是块被朝廷半放弃的弃子。镇北将军赵衍功高震主,京里早想除之而后快,羯奴的猛攻不过是顺水推舟的“助力”。他们这些守关的兵卒,说好听是“忠勇”,说难听,就是棋盘上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

可棋子也有棋子的念想。

他摸了摸怀里的荷包,阿禾绣的车前草在布料上鼓出浅浅的轮廓。这半月来,苏湄总会趁着换药的间隙,和他说些青阳城的旧事。她本是青阳城药铺的女儿,三年前羯奴袭扰边境,父亲带着她逃难,路上被镇北军所救,便留在军中当了医女。

“等这仗打完,我想回青阳城重开家药铺。”苏湄给一个伤兵包扎完伤口,低头用布巾擦着手上的血污,声音轻轻的,“就开在陈婆婆以前住的那条巷子里,卖些寻常草药,治治头疼脑热,再也不用看这些伤口了。”

那时林缚只是嗯了一声,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寻常药铺,头疼脑热……这些在太平年月再普通不过的事,在孟门关听来,竟奢侈得像场梦。

入夜后,风更紧了。

林缚值夜班,抱着刀靠在垛口边打盹。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窸窣”声,像蛇在草丛里游走。他猛地睁开眼,握紧刀柄,借着月光往下看——只见十几个黑影正贴着城墙根蠕动,手里拿着钩子和绳索,显然是羯奴派来的死士,想趁夜爬城。

“有动静!”他低喝一声,同时将手里的火把往城下扔去。

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照亮了黑影狰狞的脸。城头上的士兵瞬间惊醒,弓箭上弦,滚石就位。

“放箭!”

箭雨如蝗,惨叫声立刻在城下响起。几个黑影中箭坠地,剩下的却悍不畏死,依旧往城墙上爬,钩子“咔哒”一声挂上垛口,绳索瞬间绷紧。

林缚挥刀砍断绳索,一个黑影猝不及防,惨叫着摔了下去。他刚想喘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另一侧有个黑影已快爬到城头,手里握着把短刀,正恶狠狠地朝一个年轻士兵扑去。

“小心!”林缚嘶吼着扑过去,用身体挡在士兵身前。短刀深深扎进他的后背,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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