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志已经盛好了饭，招呼她坐下。
“以后做这些活计，慢慢来就行，别太累着自己。”
他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愈发柔和。
“离孩子出生还早着呢，不用这么着急。”
王海燕在他对面坐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累。”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菜，慢慢地咀嚼着。
“有点事情做着，总比整日闲着好受多了。”
“这些天在家里一天天什么也不干，只躺着，感觉骨头都快待酥了。”
这话，她说得有些落寞。
刘永志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又想起了之前在刘家老宅被原主磋磨的日子。
那时候的她，定然是度日如年。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放在桌沿的手背上，感受到她下意识地微微一颤。
“以后不会了。”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自己不觉得累就好。”
王海燕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下蜷缩了一下，却没有抽开。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刘永志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她心里的疙瘩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开的。
他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
“那你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些，现在月份到底还小，小心别动了胎气。”
王海燕轻轻嗯了一声。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安静，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吃着吃着，王海燕却突然抬起头，看向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你……你有想过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吗？”
刘永志正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跟他讨论关于孩子的事情。
以往，她虽然也关心腹中的胎儿，但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带着一种听天由命的茫然。
如今她主动提起名字，是不是说明，她对他，对这个家，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多了一份真切的期盼？
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看来，他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正在一点点地向他敞开心扉。
他连忙放下筷子，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想过，前两天我就开始琢磨了。”
“不过，目前还没想到什么特别好的名字。”
他看着她，带着询问的意味。
“你呢？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王海燕也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即将为人母的特有的柔光。
“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语气里，有期待，也有些微的忐忑。
刘永志看着她的样子，心头一片温热。
他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笃定。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的至亲骨肉，我都会疼他入骨。”
王海燕闻言，抬眸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这话听着倒是好听，可哪个男人不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呢？
尤其是在这村子里。
她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没直接戳破。
刘永志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表情认真了几分，直截了当地回答。
“男女都一样。”
“再说，不都说女孩儿乖巧点么，养起来多省心。”
“要是生个皮小子，不定往后要跟着操多少心，受多少气呢。”
他这话，倒不像是全然的场面话。
王海燕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他不似作伪，紧绷的心弦悄然松了几分。
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开始，这生男生女的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直压在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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