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看着陈默，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点头或摇头，将直接决定，他吴文渊的未来，是会继续在这县令的位置上，碌碌无为地耗下去，还是会……一飞冲天，鹏程万里！
吴文渊的邀请，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石门天湖，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涟漪。
李钰和张大山，都用一种无比激动和期待的眼神，看着陈默。他们知道，以陈默的经天纬地之才，一个小小的石门镇，终究是留不住他的。河阳县，乃至更广阔的天下，才是他应该翱翔的天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对县令大人这堪称“礼贤下士”的盛情相邀，陈默却没有立刻感恩戴德地答应下来。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对着吴文渊，回了一礼。
“多谢吴大人赏识。能为河阳百姓效力，是晚生的荣幸。”他先是客气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在接受大人的任命之前，晚生，有三个小小的条件。若是大人不能答应，那这工曹吏之位，晚生……恐怕无福消受。”
此言一出，旁边的李钰和张大山，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当着县令大人的面“讨价还价”，这……这胆子也太大了！
吴文渊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稳谦和的年轻人，骨子里，竟有如此傲气。但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地欣赏起陈默来。因为他知道，真正有大才的人，必有其与众不同的风骨。
“哦？”他的脸上，露出了极感兴趣的神色，“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是本官职权范围之内，能做到的，无有不允。”
“好。”陈默点了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我要人。”他说道，“我一手建立的这支‘石门工程队’，是我未来所有计划的根基。我要将他们，完整地，改编为县衙下属的‘营造所’，所有人员的编制、任命和指挥权，都必须由我一人全权负责，任何人，包括大人您在内，都不得随意插手。”
吴文渊的眉毛，挑了一下。这相当于，陈默要在县衙的体系之外，建立一支只听命于他自己的、独立的工程部队。这个要求，不可谓不“出格”。
陈默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要钱。”他看着吴文渊的眼睛，缓缓说道，“所有未来由我主持的工程项目，其预算、开销和决算，都必须由我亲自核定。县衙的府库，可以监督，但不得干涉。我需要绝对的、独立的财政权，以保证工程的效率和廉洁。”
如果说第一个条件是“出格”，那这第二个条件，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将一个部门的财政权，完全独立于官府的掌控之外，这在整个大虞王朝的官场上，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吴文渊的呼吸，都微微停滞了一下。他身后的几位随行官员，更是脸色大变，刚想开口呵斥，却被吴文渊用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陈默仿佛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震惊，继续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权。”他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力量，“所有由我负责的工程，从规划、设计，到施工、验收，我需要拥有最终的、一票否决的决定权。我希望，我们之间，是相互信任、相互成就的合作关系。我负责将事情做成、做好，而大人您，则负责为我扫平一切来自官场内外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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