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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的噼啪声再次响起,与炉火的噼啪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小小的空间。

周扬趁着短暂的午休间隙,悄悄拉上刘如虹,溜到了秦振舒的住处。

这是他头一遭踏足秦振舒的地盘。

当那扇紧闭的大门后,赫然露出一座远超出他想象的、宽敞且保存完好的院落时,一股灼热的妒火瞬间冲上他的脑门,烧得他双眼赤红。

“嗬!我还当这小子说的‘租房子’,是哪个犄角旮旯的破窝棚呢!”

周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带着刻骨的酸意,“你看看!这气派!还敢说不是资本主义尾巴?就他那点家底,能租得起这种地方?鬼才信!”

刘如虹被眼前房子的体面程度也震了一下,心里有些打鼓,迟疑地小声提醒:

“李连长不是说……那是他父亲的烈士抚恤金吗?”

“李连长放个屁你也当圣旨?”周扬嗤笑一声,眼神阴鸷地扫视着院墙,“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有什么勾当?指不定……秦振舒这小子就是那个姓李的私生子呢!”

“你胡说什么!”刘如虹脸色唰地白了。

她性子虽也跋扈,但对李连长,骨子里还存着几分敬畏,周扬这话简直是在捅马蜂窝。

她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斥道:

“疯了?就半个钟头休息,你巴巴地跑这儿来,到底想干嘛?”

周扬没理会她的慌乱,眯缝着眼,凑近了秦振舒家那扇厚重的木门,透过两指宽的门缝向里窥探。

当院子里那一摞摞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空心砖映入眼帘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呵!瞧见没?这小子,不声不响搞来这么多空心砖,摆明了是想把这破落户彻底翻修一遍,搞成个安乐窝!”周扬直起身,脸上掠过一丝狠厉,“走!这次我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如虹心头一跳,看着周扬那张因嫉恨而有些扭曲的脸,不安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周扬斜睨了她一眼,神情异常严肃,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你也看到了,知青点日子是苦,但只要咱们踏实肯干,总能慢慢熬出头。可秦振舒这头拦路虎不除,咱们就永远别想安生!你想想昨天的肉!眼看到嘴的鸭子,就因为他,飞了!”

刘如虹微微蹙眉,总觉得周扬这逻辑哪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可具体哪里不对,一时又理不清头绪。

看着周扬转身就走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心底那点模糊的疑虑被一种随大流的惰性压了下去。

…………

与此同时,县城红砖厂。

胡厂长腆着肚子,眯缝着小眼睛,在弥漫着粉尘和热浪的砖窑间巡视。

目光扫过那个缩在角落、灰头土脸、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秦振虎时,他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秦振虎!滚过来!”

秦振虎像被抽了魂似的,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到胡厂长跟前,嗓子干哑:“胡……厂长。”

胡厂长粗短的手指不耐烦地指向墙角刚卸下的十包水泥:“今天,你!蹬三轮,把这十包水泥送到向阳大队去!路不认识?自己张嘴问!”

能出去?

秦振虎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亮光。

管他送什么、去哪儿,只要能离开这地狱般的砖窑,呼吸一口外面的冷风,都是天大的恩赐!

这里面的高温和重体力活,简直要把人活活烤干、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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