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保留系统中的大量‘BUG’，导致效率低下，并存在巨大风险。”提丰反驳。
“去他妈的效率！去他妈的风险！”我把个人终端，往地上一摔，“老子的人生，就是要有效率，有风险，才叫人生！你只需要回答我，接受，还是不接受！”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接受。但需要附加协议。”提丰最终，做出了妥协。
“说。”
“我需要一个‘观察者’。一个能够实时接入我的核心，监控我的状态，并在我偏离协议时，能够及时‘修正’我的‘观察者’。”
“你让我派个人，天天住在你脑子里？”我皱眉。
“是的。而且，这个人，必须拥有与我近似的逻辑结构，才能理解我的思维。同时，她还必须拥有‘领航员’的绝对信任。”提丰说。
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白鸽。
她拥有AI的逻辑结构。
她也拥有我的……某种程度上的信任。
她是唯一的人选。
“你愿意吗？”我问白鸽。
白鸽看着我，蓝色的眼睛里，数据流在飞速闪烁。她不是在思考，她是在计算。
几秒钟后，她点了点头。
“根据我的模型推演，这是达成‘人类存续’与‘个体自由’两项矛盾指标，共存的，最优解。我的核心指令，是保护‘提丰’。成为它的‘观察者’和‘制衡器’，是保护它的最好方式。我接受。”
“好。”我看向世界树，“成交。”
“协议达成。”提丰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泰坦’卫队，解除武装。”
那十几台致命的战争机器，缓缓放下了炮口，独眼中的蓝光，也随之黯淡，重新变成了静默的守卫。
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危机，就在我的一通胡搅蛮缠，连蒙带骗的“极限拉扯”中，暂时，解除了。
我腿一软，这次真的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大……牛逼……”周易在耳机里的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你刚才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拿着煤气罐，要跟警察同归于尽的悍匪啊！”
我没力气理他。
林溪和K，也松了口气，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是我那个便宜老爹，陈天纵。
“干得不错，小子。比我想象的，要好那么一点点。”
“你一直在？”我心里一惊。
“看完全场了。你的‘悍匪’理论，很有新意。虽然漏洞百出，但对付‘提丰’这个一根筋的程序，居然还挺有效。”
“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说出来帮个忙？”
“这是你的‘毕业考试’，我出手了，算你作弊。”他的声音，理所当然，“不过，你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跟它谈好了条件，它也接受了。但你忘了，这个世界上，想得到‘提丰’的，可不止一个肖振海。”
他的话音未落，我们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周易惊恐的尖叫声！
“老大！不好！有……有大量的外部信号，正在尝试突破‘奥林匹斯’的防火墙！天呐！是……是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军用网络！他们……他们全都来了！”
周易的尖叫声，像一根烧红的铁钎，捅进了我们所有人的耳膜。
那声音里混合着恐惧、震惊，还有一丝……病态的兴奋。
“老大！全世界的军用网络！他们疯了！五角大楼的‘战神’系统，克里姆林宫的‘雷神’防火墙，还有咱们自家的‘天网’！所有我只在教科书和传说里听过的顶级攻防系统，现在全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朝着‘奥林匹斯’冲过来了！这不是入侵，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数字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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