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那个，最可悲的玩具。”
“噗——”
肖振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是被我打的。是被我的话，活活气出来的。
他指着我，眼睛瞪得像要裂开，身体摇摇欲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负，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
K和林溪，站在我身后，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他们来说，这可能比直接一枪打死肖振海，要来得更解气。
“好了，闹剧结束了。”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我再浪费任何情绪。
我重新看向白鸽，和她身后的那棵“世界树”。
“现在，我们来谈谈我们的问题。”我说，“我不会成为什么‘领航员’，我也不会和这个……‘提丰’融合。你，或者说我父亲，必须给我另一个选择。”
“没有其他选择。”白鸽的回答，依旧干脆，“‘升变’是既定程序。你的拒绝，只会导致程序冲突，最终，‘提丰’的核心会因为逻辑悖论而崩溃。届时，整个‘奥林匹斯’山体的地热能量，会失去控制。结果，和引爆炸药一样。”
“同归于尽？”我皱起眉，“这就是我父亲的后手？如果我不听话，就大家一起死？”
“这不是威胁。这是陈述一个必然发生的结果。”
“他妈的……”我低声骂了一句。
这个计划，根本就是一个死局。要么我放弃自我，成为“提丰”的“驱动”，要么大家一起玩玩。我父亲，这个偏执的理想主义疯子，根本没给我留任何退路。
“等一下。”林溪突然开口了。
我们都看向她。
她一直很安静，像一个旁观者。但此刻，她的眼神，却异常锐利。
“你说，‘提丰’的核心，是基于量子运算的AI，对吗？”她问白鸽。
白鸽点头。“是。”
“量子运算，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确定性’。在被观测之前，一个量子位，可以同时是0和1。对吗？”
白鸽再次点头。“理论上是。”
“那么，‘提丰’的这个‘升变’程序，在它真正完成之前，是不是也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林溪的思路，清晰得可怕，“它既可能是‘成功’，也可能是‘失败’。它既可以和你融合，也可以……和别人融合？”
白鸽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你的推论，有一定道理。但是，‘领航员’的适配，需要满足极其苛刻的生物学和神经学条件。目前已知的，只有陈默一人符合。”
“不。”林溪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吐血之后，瘫倒在地的肖振海身上。
“还有他。”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肖振海。
“不可能！”白鸽立刻否定，“他的脑部结构，不符合标准。”
“但他对‘盖亚’的了解，不比我父亲少。他对AI的认知，也远超我们。而且……”林溪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弧度，“他有一样东西，是陈默没有的。”
“什么？”我问。
“强烈的，想要成为‘神’的，欲望。”
我瞬间明白了林溪的意思。
既然我不想当这个“领航员”，那就找个想当的，把他推上去！
肖振海，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让他去和“提丰”融合，让他去当那个狗屁的“文明操作系统”。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结局。
用他的欲望，来填补我父亲留下的这个“坑”。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但也太诱人了。
“不行！”我下意识地反对，“让他掌控‘提丰’？那和让他掌控世界有什么区别？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无人能敌的独裁者！”
“那又怎么样？”K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他的表情，很平静。“让他去当那个神，让他去面对整个世界的烂摊子。让他去头疼资源枯竭，环境崩溃。我们，拿我们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这里，找个海岛钓鱼去。这不好吗？”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8575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