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手指向训练场地。
“现在，收起你们的震惊和恐惧。熟练掌握我教给你们的东西，是你们在即将到来的、更加严峻的局势中，唯一能依靠的资本。”
“阵型演练，继续。”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砧，将刚刚因天使降临而产生的所有涟漪和波澜，强行砸回现实的轨道。理念的播种，在第一次来自“上层”的质询后，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坚定地继续了下去。
废车场内的气氛，在卡西迪奥离去后，变得愈发凝重。天使的质询像一块投入水面的巨石，涟漪尚未平息，卡尔冰冷的声音已经将所有人强行拉回现实。
“威胁，不会因为观察者的到来而消失。”他扫视着那六名心神未定的新成员，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现在，收起你们的震惊和恐惧。熟练掌握我教给你们的东西，是你们在即将到来的、更加严峻的局势中，唯一能依靠的资本。”
“阵型演练，继续。”
没有安慰，没有解释，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接下来的几天，废车场变成了一个高效而冷酷的训练营。卡尔的声音成了唯一的指令，反复强调着阵型变换、武器维护、能量节点识别。他用从鲍比仓库里翻出的破烂家具和废弃车辆，模拟出各种复杂的战斗环境，要求队员们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清剿、防御、撤退。
迪恩大部分时间都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偶尔和山姆低声抱怨。“看吧，就像训练猎犬，”他对着山姆嘟囔，“坐下，趴下，攻击。就差给每人发个项圈了。”
山姆则更投入一些，他拿着笔记本，试图理解并记录卡尔战术背后的逻辑。“他在建立一种……可复制的成功模式，迪恩。虽然冰冷，但不能否认其有效性。看看维克多，他之前只会抱着霰弹枪猛冲，现在至少知道利用掩体和队友交替射击了。”
维克多·汉森确实是变化最明显的一个。这个粗壮的汉子最初满心不服，但在一次模拟对抗中，他按照旧习惯孤军深入，被卡尔用一根树枝“点杀”了三次后，终于咬着牙开始死记硬背那些枯燥的阵型指令和能量弱点。
训练的间隙，卡尔也没有闲着。他利用有限的材料，结合从克劳利那里得到的情报和静水镇“圣所”的分析数据，组装出了几个更加灵敏的“猎巫令”能量波动监测器，分发给了鲍比和山姆，要求他们建立初步的预警网络。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监测器的蜂鸣声第一次不是为了测试而响起。屏幕上，一个微弱但持续的能量光标，在距离废车场约五十英里外的一个废弃采矿小镇——“黑岩镇”附近闪烁。
“能量特征……混乱，带有强烈的生命汲取倾向。符合‘低阶畸变体’或‘被催化原生邪物’的描述。”卡尔盯着屏幕，快速分析，“强度等级：低到中。威胁评估：可控。适合作为首次实战检验目标。”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那六名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训练、正在喘息的新队员。
“维克多·汉森，丽莎·科尔（一位擅长草药和基础驱魔仪式的灵媒），迈克尔·杨（一个眼神锐利、擅长追踪的年轻猎魔人）。”他点了三个名字，“你们三个，组成第一战术小队。任务：前往黑岩镇，确认能量源头，评估威胁，如判定为‘猎巫令’相关或具有扩散性威胁，予以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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