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让你养伤。”山姆说道，“鲍比那里……”
“不。”卡尔打断了他，睁开眼睛，目光锐利起来，尽管脸色依旧苍白，“静水镇的‘圣所’，证明了‘猎巫令’系统吸引来的威胁，远超我们最初的预估。它不仅能催化混乱侧的恶魔和畸变体，也能吸引像‘圣所’这样，利用秩序侧技术进行掠夺和控制的‘掠食者’。”
他看向迪恩和山姆，语气凝重：“我的状态不佳，但时间不等人。被动等待恢复，只会让‘猎巫令’系统有更多时间调集资源，派出更危险的猎杀者。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在它彻底锁定我们，或者制造出更多静水镇这样的悲剧之前，找到其核心节点。”
迪恩和山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卡尔说得对，他们没有退路。
“那你有什么计划？”迪恩问道，“就凭我们现在这状态？你半残，我们俩……”他指了指自己和山姆，“对付那些加强版的怪物都够呛。”
“我们需要情报，和……可能的盟友。”卡尔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某个特定的地点。“根据鲍比的资料，以及‘猎巫令’坐标碎片指向的区域交叉分析……有一个地方，信息流通复杂，势力盘踞，可能存在我们需要的东西，或者……知道内情的‘人’。”
“哪里？”山姆追问。
卡尔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一个在猎魔人圈子里象征着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地方：
“硫磺泉（Sulfur Springs）。那个恶魔、黑魔法师、情报贩子混杂的灰色地带。”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
“尤其是，那里是已知的、与地狱高层存在稳定联系的地点之一。我们需要了解‘猎巫令’在地狱层面的运作机制。或许，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那位喜欢做生意的小镇恶魔，克劳利（Crowley）了。”
这个提议让迪恩和山姆都倒吸一口凉气。主动去找克劳利？那个狡猾、贪婪、视契约为游戏的地狱之王？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看着卡尔那虽然虚弱却无比坚定的眼神，他们知道，这或许是当前唯一可行的、打破僵局的方法。
通往硫磺泉的路，注定不会平坦。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怪物，还有来自地狱的、最狡诈的恶意。
卡尔挣扎着坐直身体，无视左臂传来的剧痛。
“准备出发。目标，硫磺泉。”
汽车旅馆房间里的消毒水气味，几乎要被卡尔左臂伤口散发出的、混合着微弱臭氧与焦糊血肉的气息所掩盖。他拒绝了山姆再次帮他换药的提议，只是用尚能活动的右手，笨拙而坚定地重新紧了紧绷带。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但他的眼神却如同经过淬火的刀锋，锐利而冰冷。
“你的状态根本不适合长途奔波，更别说去硫磺泉那种鬼地方！”迪恩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那地方就是个超自然下水道，恶魔、女巫、各种渣滓都在那里做交易！你现在这样，去了就是送死！”
“生存概率，取决于行动效率，而非绝对安全。”卡尔的声音因虚弱而略显沙哑，但逻辑依旧如钢铁般坚硬，“‘猎巫令’系统具备自适应与学习能力。静水镇的失败，会促使它调整策略，派遣更具针对性、更强大的猎杀单元。等待恢复，是给予敌人优化战术的时间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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