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闯进去？”迪恩眉头拧成了疙瘩，看着远处那栋纯白色的社区中心，“那个什么‘圣所’？听起来就不是个好地方。”
“信息不足，正面冲突风险过高。”卡尔否定了这个提议。他解开左臂的绷带，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腐蚀的痕迹似乎被抑制住了，但皮肤下交织的淡金色光丝与顽固的黑色能量仍在拉锯，使得整条手臂看起来像一件破损的、正在自我修复的精密仪器。“我的状态并非最佳，需要避免不必要的能量消耗。”
他从杂物箱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静水镇区域地图——那是山姆刚从杂货店顺手买的。他将地图铺在引擎盖上，右手食指精准地点在社区中心的位置，然后以其为中心，快速划出几条辐射状的线路。
“根据力场分布模型和精神压制梯度分析，‘圣所’的核心区域应位于社区中心地下或建筑中心屏蔽最严密的区域。”卡尔的声音低沉而迅速，“我们需要外部侦察。迪恩，你负责东侧和北侧，观察建筑结构、通风口、安保巡逻规律。山姆，你负责西侧和南侧，重点关注人员进出频率，以及是否有异常的能量或物资输送。”
他抬头，目光扫过温家兄弟：“保持距离，使用光学设备观察，避免任何形式的直接接触或精神探测。记录所有细节，无论多微小。一小时后在此汇合。”
迪恩撇了撇嘴，对这种“鬼鬼祟祟”的方式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也清楚卡尔的判断目前来看是最优解。他抓起一个望远镜，压低帽檐，率先融入了镇外稀疏的树林阴影中。
山姆则拿出一个高倍率的袖珍摄像机，调整好焦距，神情专注。“明白。我会注意是否有居民被特殊‘邀请’进入，或者运送什么奇怪的东西。”
卡尔自己则留在车旁，背靠着Impala冰凉的车门，闭上双眼。他没有释放灵能去直接探测，那无异于在黑暗中点燃火炬。他只是在极度收敛的状态下，放大自身的感知，如同最灵敏的 seismograph（地震仪），捕捉着从社区中心方向传来的、最细微的能量涟漪和精神波动底噪。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缓流逝。
一小时后，迪恩和山姆相继返回，脸色都不太好看。
“东边和北边干净得像他妈的手术室，”迪恩率先开口，语气烦躁，“窗户都是特制的，反光严重，看不清里面。只有一个卸货区，但下午根本没车进出。巡逻？就他妈两个穿着廉价保安制服的老头，走路都快睡着了，绕着外墙溜达，漏洞多得能开进一辆坦克。”这过于松懈的防御，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山姆补充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西侧和南侧情况类似。居民进出很少，而且……他们进去的时候，表情是那种空洞的‘期待’，出来的时候，却变得更加麻木，像是……被抽取了什么。我没看到任何明显的能量波动，也没看到运送特别的东西。但是……”
他顿了顿，调出摄像机里的视频，放大社区中心主入口上方的一个装饰性徽记。那徽记看起来像是抽象的藤蔓缠绕着一颗发光的珠子，设计颇为现代。“这个标志，我在镇上好几处地方都看到了，比如路灯杆，还有罗伯特主任的徽章上。感觉……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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