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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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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身体不好，需要输血。
我的血型跟他一样，所以我的胳膊上，总是旧针孔叠着新针孔。
医生说我营养不良，贫血严重。
我妈听了，只是第二天多给我煮了个鸡蛋，然后嘱咐我。
“多吃点，养好身体，承宇以后可能还要用你的血。”
现在，他要的不是血了。
是我的骨髓。
我拿起笔，笔尖在“同意人”那栏上面悬了很久。
许建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磨蹭什么？
我下午还有个会。”
我妈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我。
“照照，你听话。
等承宇病好了，妈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那条裙子。”
她早忘了，我喜欢的那条裙子，去年就已经被她送给了亲戚家的女儿。
因为那亲戚给她送了两盒进口的保健品，给许承宇补身体的。
我笑了。
真的笑了，嘴角咧开，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感觉很荒唐。
他们好像从来不觉得，我也是个人。
我有痛觉，我会难过，我也会死。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株长在许承宇身边的人形灵芝。
需要的时候，就过来割一片。
现在，他们是想连根拔起了。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们。
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
许。
照。
写完，我把笔放下，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许建功立刻拿过同意书，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把它仔细地放进公文包里。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很大，像是给下属的嘉奖。
我妈也松了口气，又开始哼起歌来，继续给她儿子削第二个苹果。
许承宇在床上对我做了个鬼脸，嘴里嚼着苹果，嘎吱作响。
没有一个人，问我一句。
你怕不怕。
你疼不疼。
你愿不愿意。
我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天。
天色很好，有大朵的云飘过去。
我突然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随着那三个字的落下，彻底死掉了。
也挺好。
死了，就不疼了。
2.城市人间蒸发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早上九点。
前一天晚上，家里搞了个小型庆祝会。
庆祝许承宇即将“重获新生”。
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许建功还开了瓶红酒。
他们两个满面红光，不停地给许承宇夹菜。
“儿子，多吃点，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承宇，等你好了，爸给你换辆新车。”
许承宇也很兴奋，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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