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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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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0) "到一丝一毫过去的影子，看着她被生活彻底碾碎、磨平，变成这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也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助理在旁边低声提醒：“张总，王董那边约的时间快到了。”
张伟像是没听见。
他忽然迈开脚步，朝着那个小小的菜摊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很稳，不疾不徐，穿过拥挤的人群，像一把锋利的刀，无声地破开浑浊的空气。
李莉正低着头，把几根有些发黄的芹菜捆在一起。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摊位前本就昏暗的光线。
她以为是顾客，习惯性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带着卑微讨好的笑容：“要点什……”声音戛然而止。
那张脸，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中、刻骨铭心的脸，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李莉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像破碎的冰面一样寸寸龟裂。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还有那深埋已久、却被瞬间点燃的、几乎要将她焚毁的怨毒！
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一片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的枯叶。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翻了身后一个装土豆的筐子，土豆咕噜噜滚了一地。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和恨意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张伟就站在摊位前，平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看着她因恐惧和恨意而扭曲的脸，看着她那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
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嘲讽，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微微弯下腰，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摊位上那堆蔫头耷脑、品相最差的青菜里，慢条斯理地拨弄了一下。
然后，他精准地挑出了其中一把叶子发黄、边缘都开始打卷的小白菜。
他捏着那把蔫巴巴的菜，举到眼前，像是很认真地端详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回李莉那张惨白如纸、写满惊惧和怨毒的脸上。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冰冷。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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