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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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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6) "，最终只能化为更深的麻木，沉甸甸地压在心底，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又是一个沉闷的早晨。
空气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子雨前的憋闷。
市场里人声鼎沸，讨价还价声、吆喝声、鸡鸭的叫声混成一片。
李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把几捆有点发蔫的小白菜摆到摊位最前面，希望能早点处理掉。
她身上那件廉价的、洗得发灰的T恤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
一辆线条流畅、光可鉴人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滑过市场外围坑洼不平的路面，停在了稍远一点、相对干净些的路边。
车门打开，锃亮的皮鞋踩在有些脏污的地面上。
张伟下了车。
他今天没穿正装，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沉稳。
他似乎是路过，目光随意地扫过嘈杂的市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感。
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助理，正低声向他汇报着什么。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拥挤的摊位，掠过那些为几毛钱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们，掠过那些沾着泥污的蔬菜瓜果……然后，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市场深处那个小小的菜摊上。
落在了那个低着头、佝偻着背、正费力地把一筐土豆搬上摊位的女人身上。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她戴着那顶破旧的帽子，即使她的身形因为长期的劳碌和营养不良而变得干瘦单薄……张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李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市场里所有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张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就站在那里，隔着攒动的人头，隔着弥漫的尘嚣，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动作熟练却透着疲惫地整理着那些品相不佳的蔬菜。
看着她被一个挑剔的大妈指着鼻子抱怨菜不新鲜，她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辩解着什么，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看着她接过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的旧钱包里。
看着她抬手擦汗时，露出的那截细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
没有预想中的快意恩仇，没有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
张伟的心底，一片平静。
一种冰冷的、彻底的、如同深潭死水般的平静。
他看着那个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如今却卑微如尘泥的女人，看着她身上再也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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