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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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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4) "了车窗。
冰冷的玻璃彻底隔绝了那张绝望扭曲的脸。
黑色的轿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毫不留情地驶离，只留下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和雨幕中那个彻底崩溃、瘫软在地的身影。
6王明消失了。
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李莉疯了一样地找他，打他电话永远是关机，去他租住的公寓，早已人去楼空。
她甚至找到了他以前的公司，得到的答复是“王明先生一周前已主动离职”。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了李莉。
她终于明白了张伟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债主，很快会去找他‘聊聊’的。”
王明不是消失了，他是被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带走了！
用她父亲的祖宅做抵押借的钱！
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她无处可去。
父母挤在狭小破旧的出租屋里，整日以泪洗面，父亲更是因为打击一病不起。
她只能暂时寄居在一个远房表姐家狭小的客厅沙发上，忍受着表姐一家或同情或嫌弃的目光。
她必须工作，必须赚钱，必须想办法……想办法救王明？
还是想办法还那笔根本不知道数额的巨债？
她自己也不知道。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现实的窘迫让她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变得枯黄毛躁。
她开始疯狂地投简历，凭借过去还算光鲜的履历和残余的人脉，终于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初级文案的工作。
薪水微薄，工作琐碎繁重，还要忍受年轻同事若有若无的打量和议论。
但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上班的第一天，她特意穿上了自己仅剩的一套还算得体的旧西装套裙，努力挺直背脊，想找回一点昔日的影子。
然而，当她走进那间拥挤嘈杂的办公室，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带着各种复杂意味的目光时，那点强撑的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哟，新来的？
李莉？”
一个打扮时髦、嚼着口香糖的年轻女孩斜睨着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听说以前是大小姐？
啧啧，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旁边几个同事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李莉的脸瞬间涨红，手指紧紧攥着廉价的帆布包带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低着头，快步走向主管给她指的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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